“那你說那個所謂的家,是不是很安全?”
“不是。”
“那你為什麼還要放她走?”
“我不知道,不過我現在明白,你在意的不是我為什麼不帶她走,而是你自己很在意她在你心中的位置。”
“不錯,原來還是你了解我。”
“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我苦笑不已。
“你們不要說了!”是情兒。情兒的臉上帶著淚水,眼睛微紅,有一種說不出的淒美。
“你們把我當什麼了,我的是為什麼要你管。”情兒說著上前狠狠的給了宋然一巴掌,宋然沒有躲閃,他隻是淡淡的看著近在眼前的情兒,眼裏卻掩飾不住萬般的情意,這一刻他放開自己的心扉,不在掩藏什麼。
“我說過要回去,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我不會讓你回去,因為你會後悔的。”
“你……!”情兒有些生氣。
“喂,我表姐為什麼要跟你走,還有你竟敢說我們慕容家很虛偽,很陰險。虧我救了你們。哼,本小姐就教訓教訓你。”蕭蕭抿著嘴,兩腮微紅,越想越氣,可是就連她生氣的樣子居然也都這麼的可愛。
“蕭蕭,你回來。我們家的事還輪不到外人插手。”慕容淵一把拉住蕭蕭。“他們跑不了的。”
“我們必須離開,你知道的,所以無論我做什麼都請你原諒我。”我對情兒說道。
“無論做什麼我都原諒你。”情兒笑了笑。她明白‘我們’的含義,曾經她也是‘我們’中的一員。一把匕首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離哥,你…..”宋然睜大眼睛,卻又突然眯了下去。慕容淵也很是驚訝,卻也是笑著,眼裏居然還有一絲的佩服。
“為什麼,為什麼要拿她當人質?”宋然冷冷的說道。
我的手抖了一下,卻依然停在情兒的脖子上,“你們走,我留下。”我看著宋然,宋然默然。突然他瘋一般的衝向慕容淵,慕容淵冷笑著,身手一擋,一腳便把宋然又踢了回來。
“不要這樣,你的傷很重。”情兒驚呼。
我隻是平靜的看著,他想劫持慕容淵,換回情兒的角色,可是他沒有這個能力,所以他在做傻事。宋然居然又站了起來,當他再一次被踢倒得時候,慕容淵的劍卻已拔出。
“我知道你不會真的傷害情兒,所以你劫持的對象錯了,而且大錯特錯。”慕容淵的劍慢慢的劃向宋然的脖子,阿東突然擋在宋然的麵前,劍已經刺入他的身體,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樣的痛,他不知應經經曆了多少次,他的雙手緊緊的夾著劍身。慕容淵感到劍身被一定磐石緊緊的控住,無限的壓力從劍身蔓延到他的全身,所以他不得不棄劍。隻是他棄劍的一瞬間他的手裏又多了一把劍,見從哪來的?阿東的眼裏充滿了驚訝,我卻知道這柄閃著寒光的劍從劍身出來,劍中劍!
死亡,阿東經曆了很多,他記得曾經有兩頭餓狼追著他,他也餓得沒有力氣了,可是他必須跑,在這個殘酷的環境裏,他必須學會掙紮,否則,他便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太陽很毒,阿東停了下來,他想積聚他最後的力量拚搏一把,那兩頭狼在不遠處也停了下了,幽幽的盯著阿東。阿東卻突然笑了,因為一隻狼晃晃悠悠的倒在了地上,另一支狼用頭拱了拱那狼的屍體,嗚嗚的昂首悲鳴。狼看了看阿東,嗚咽著轉身離去。阿東看著那孤獨的背影,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他埋了狼的屍首,繼續他的死亡之旅,然後他碰到了他平生的第一個女人。女人沒有穿過裙子,而且喜歡叼著一根不知名的花草望著蒼茫的草原。那時他也便叼著一根花草看著他的女人。
他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些,也許這是唯一能讓他扯動嘴角的回憶。
慕容淵有些奇怪,他不知道為什麼人臨死的時候總會無意間的在笑,難道是為了讓自己死的好看一點?可是他的笑一點都不好看,不僅不好看,而且難看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