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血隨著匕首一滴一滴的落下來,慕容淵的劍已經停下,他冷冷的看著我手裏的匕首。他想不到我會真的動手,因為我也想不到,可是我不得不這樣做。情兒強忍著痛,眼裏卻充滿了悲傷,女人也許真的隻是男人利用的工具,隻是她倔強的抿著嘴不讓自己發出疼痛的呻吟。這個結局並不是我想要的,我曾經想過很多的結局,但是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拿著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月離!”宋然大聲叫道,眼睛裏卻透著冷漠。
“我說過,你是個很理想的人,而我卻是一個很現實的人。也許是這樣,我們會有很多不同的看法,無論以後怎樣,但是現在我隻想求求你趕快離開。”我默默的說道。
“月離,你竟敢傷害我表姐,你,你不要傷害我表姐,嗚嗚…”蕭蕭哭著。
“月離,我可以放你們走,放了情兒。”慕容淵揮了揮手,緊圍在一起的黑衣人讓出一條通道。
“我應該相信你麼?”
“情兒是我慕容家的小姐,也是我的表妹。”
我撅著嘴角嘲笑不已,“阿東,帶上宋然你們先離開。”阿東聞言也不多說什麼,提起宋然扛在肩上便走,宋然睜著大大的眼睛,愣愣的看著一切。
我鬆開情兒,慢慢的在她耳邊說道:“我欠你的,我會還給你。”
情兒呆呆的目視我離去的身影渾身顫抖不已,好一會兒,她感到一隻很穩的手搭在她的肩上。
“不要想那麼多,一切都結束了,這是玉露膏,抹在傷口上不會留下疤痕。”慕容淵溫柔的說道。
“啪”情兒一把打翻慕容淵手裏的膏藥,“你為什麼放他走,他欠我的,如果現在不還,以後也許就沒機會還了。”情兒冷著臉,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
慕容淵絲毫不生氣,隻是笑著:“情兒,你又在說氣話了。放他走,是因為他現在什麼也還不起,以後說不定我會讓他還得更多。”
“哼!”情兒轉身離去。
“表姐,表姐,等等人家啦。”蕭蕭跺了跺腳,隨之而去。
慕容淵看著情兒的背影呆呆的說道;“很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難道你還真的會喜歡上一個人?”慕容淵笑了笑,“吩咐下去,把屍體都處理好,不要露出半點兒慕容家的痕跡。”
“是,主人!”
一杯穿腸酒,醉是失落人。
宋然倒在石桌上,嘴裏喃喃的說著什麼,阿東默默的看著亭外淅淅瀝瀝的小雨,他能體會到這種痛苦,就像當年她離開他一樣。他本來也喝了很多的酒,可是他沒有醉,一個人不想醉的時候,那便永遠也不回醉,因為他在等一個人,一個他看不透的人。
看不透的人,他從不會搭理,因為這種人很危險,你不會知道他什麼時候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捅你一刀,也許是在和你把酒言歡的時候,也許是在你和女人調情的時候。可是他知道他不會,也許你會覺得他很無情,可是他知道,他不僅有情有義,而且有時候還很多情。
阿東想到這些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人,那人走的很慢,卻走的很穩。雨幕中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有些蒼老,又帶著些迷茫與隨意。這是一個複雜的人,他能看到一個人的轉變,因為以前的自己和現在完全不同。他想不到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他不用去想,因為那人已經坐到了石墩上一杯一杯的喝著酒。
酒是最劣的酒,可是我並不覺得,因為有酒喝我已經很滿足了。我看了看倒在桌上的宋然,歎了口氣:“難道你不想和我說點什麼?”阿東知道這不說給他的所以他隻負責喝他的酒。
“我知道,你沒醉,如果你再不起來,這酒怕是沒你的份兒了。”這句話像是有很大魔力,宋然突然坐直身子,擺手一掃,一杯酒已然下肚。
“原來我們還沒有死。”宋然開始說些胡話。
“很慶幸我們還活得好好的。”
“可是我覺得一點都不好。”
“哦?有酒喝難道還不好?”
“難道你是個酒鬼?難道你就不會想想其它的事情?”
“什麼事?”
“關於一個女人,一個讓人難以忘記的女人。”宋然喝著酒,眼睛卻更亮了。
“哦?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漂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