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艾瑪不爽的看著於千鈞一發之際放棄足球，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過了腳踝變成粉碎的命運。作為報複，艾瑪在兩人距離僅有數米的情況下輪圓了腿。
五官痛苦的擠在一起，張毅蜷縮的像隻龍蝦，難以忍受的捂著小腹。“哇！”堅持了幾秒鍾後終於沒能咬住牙關，張毅的眼前多了一堆嘔吐物。
“媽的！媽的！”張毅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那嘔吐物讓他覺得羞恥。“再來！”
頑強的對手讓艾瑪覺得事情也稍微有趣了一點，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喂，看這個中國人。這種距離裏中了艾瑪的抽射竟然吐了兩口就站起來了。”倚在牆上的家夥踢了踢蹲在牆角打瞌睡的同伴。
“那也不過是個沙包而已，有煙沒？”這個阿根廷人連看都沒看一眼，懸在空中的手不多久後又縮了回來，手指間多了一支香煙。“要我是他現在就乖乖的躺下來，讓艾瑪認真起來可不是好玩的。”
倚在牆上的人很以為然的點點頭。“說的也是。”說著跟著一起蹲了下去。“能剩半條命就不錯了。”
在兩人說話之時，張毅又向艾瑪發動了幾次衝擊，但無一例外的無法碰到足球，身上也又多了幾處淤青，那件嶄新的羽絨服已經變成了破爛，露出裏麵的絨毛。
張毅索性脫掉了外套，甚至褲子，露出裏麵的一身短打。“FuckYou！”到了這個時候，張毅漸漸的冷靜下來，一字一頓的用英語罵道，他在試圖激怒對方。
可惜艾瑪不為所動，隻是專心致誌的玩著足球，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留給張毅。
張毅很不爽，非常不爽！這個阿根廷人，看自己不動竟然耍起了雜技，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若是換做自己，絕對沒有可能如此輕鬆的做著這樣花哨到極點的動作。
球就像被無形的線粘在了艾瑪的腳下，隨著他的動作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間或繞過兩腿之間然後又竄上肩膀，接著身子一歪，球又聽話的順著身體滾回到腳背之上。
張毅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表演，艾瑪也像一個敬業的雜技演員一樣，動作越來越匪夷所思，有時候球以極快的速度在兩腳間繞來繞去，有時候又在兩邊的肩膀，頭頂上跳來跳去，甚至會將球踢的很高，然後點上一支煙，轉個身用腳後跟再次接住足球。
完全沒有預兆的，張毅從靜止的狀態下突然爆發，球再一次飛的老高。思考了雙方的實力對比後張毅是打定了主意，既然腳下活比不過他，那就來比彈跳力好了。
從頭到尾都在被對方羞辱，這一刻張毅終於笑了。笑的很難看，一邊的嘴巴已經在剛才的爭鬥中被艾瑪一記肘擊打的腫的老高，但這些疼痛都算不了什麼，因為張毅可以感覺到這一次他一定能搶到球了。
艾瑪好像沒有料到張毅會來這一手，抬著頭看著像大鳥般躍向足球的身影。
甚至張毅都能感覺到頭發和足球接觸時的觸覺，但身子猛的一沉，張毅下意識的朝下瞄了一眼，竟然是艾瑪的一隻手，同時這家夥還在笑，那看似無害的笑容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超過了自己的高度。
下一秒，張毅隻覺得腦袋被十噸重的錘子轟了一記，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看見的還是那個笑容，以及對方帶著血跡的膝蓋及空中散落下來的幾縷額發。
可…惡！
“嘿，結束了。”隨著張毅像墜機一樣轟然倒地，蹲在地上抽煙的阿根廷人扔掉了煙頭，看了看手腕上劣質的地攤貨手表。“這個中國人不錯了，在艾瑪腳下堅持了10分鍾。”
“那是艾瑪沒有認真，最後那一記膝撞才是艾瑪的真實水準，那個中國人連一下都沒擋住。”傑姆念念不忘剛才張毅那恐怖的速度帶給他的狼狽像，糾正了同伴的“錯誤”。
“走吧，艾瑪。賺了這麼多外快，我們該好好慶祝一下。”哈瑞斯歡天喜地的舉著大把的鈔票叫道。
艾瑪點點頭，拍去身上的塵土，跟在了大部隊的最後麵，在距離張毅很遠的地方又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個不知死活的中國人像一隻死狗一樣蜷縮在地上，身上的鮮血慢慢的流淌開來。
艾瑪不屑的笑了笑，是的，他能夠看見，即使已經失去了意識，張毅的嘴巴還在不停的動著。“媽的…媽的…”
當兩人的距離遠的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時，艾瑪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小心的走向張毅。“第九街區的人嗎？他們又來揀垃圾了。”不過隨他們去吧，沒有這些人，自己又怎麼能在布斯敦過的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