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他們有影響,我隻需要他們來過。”關止山冷冷地說道:“薄非霆起碼還要一個星期才回來,最後在外麵死無葬身之地不必回來了。這一個星期,足能讓這兩個人叫天不靈,叫地不應。就算到時候薄非霆準時回來了,也得來我麵前求饒。”
司機滿臉崇拜地點頭,然後問道:“那麼老板你想怎麼做?”
關止山扭頭看了他一眼,罵道:“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司機趕緊閉嘴,規規矩矩地開著車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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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天亮的時候,車終於離郴海越來越近了,可就在要下高速公路的時候,皮卡車哢哢地響了幾聲,趴在原地不動了。
“我就說了吧,裝什麼窮人,讓我開這破車。我可不會修這玩意兒。”關硯嘀咕著,拿著扳手在車的四周敲了好半天,拿出手機打電話叫人來接。
好了,本來可以準時回去的,現在困在這裏了。兩個人的手機也因為沒有及時充電,快到電源耗盡地步。
“你沒有充電寶嗎?要是開我的車,我車上就能充電,你看這破車……”
關硯找她要手機,陸沉星看了看電量,朝他搖頭。
二人四目相對半晌,雙雙走向車後,車不能停在正中,得推到旁邊應急車道去才行。氣喘籲籲地把車挪了位置,擺放上警示標誌,助理的電話回過來了,正在按照關硯發送過去的位置趕過來。
“陸沉星,你去車裏坐著吧。女人真不省心啊,我說了讓你在平安村住一個晚上。”關硯活動了一下長胳膊長腿,扭頭看向陸沉星。
陸沉星正擔心手機電池耗盡,她還沒有接到薄非霆的來電,距離他說的演習已經過去了七個小時,不知道他有沒有平安地踏上返程?
之前已經出過太多事了,這一回他應該會沒事的吧?
東西方的各路神啊,還有那些被薄非霆幫助過的人們,能不能多幫他一點?
她輕歎了口氣,扭頭看向路的盡頭。
灰蒙蒙的霧籠罩在前方,偶爾有車燈迷蒙地照過來,再呼嘯著從路中心疾衝而過。
“站在這裏挺可怕的,咱們要不要爬出去?”關硯縮了縮脖子,指著高速護攔外的小樹林說道:“咱們鑽樹林去吧?你要不要去方便一下?我幫你看著。”
陸沉星還真想去!
她猶豫了一下,從護欄上爬過去,貓腰鑽進了林子裏。
關硯背對著她站著,隨手抓住樹枝說道:“你說,你擔心這麼多,一沒有人來見你,二也沒有人偷拍我們,家裏也沒出事……是不是女人疑心太大了?”
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關硯和薄非霆不一樣,關硯才是真正的從小到大不必想事,隻管吃喝玩樂就好的人,就連上學也沒人要求他應該怎麼樣。他能考過就考過,考不過就算。活到這年紀,靠著腦子轉得快和家裏給本金,賺了些錢,但若是沒有這些本金和資源,真會怎麼樣,還真不知道。
所以從某種角度說,關硯還真算一個畢竟單純的人,想法沒那麼複雜。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不在一起,合他的脾氣,哪怕是常懟得他灰頭土臉的薄非霆,他一樣會覺得舒心。若不合脾氣,哪怕是自家人關止山,他說不理就不想理。
陸沉星這麼想,又能理解他輕易就同意了喜行的要求,帶她出來。但是她也肯定,這次回郴海之後,一定有某件事會等著她。
就看這事是大是小,對她和薄非霆有多大影響了。
“陸沉星你尿完沒?快點,我也要尿一個。”關硯突然扭頭說道。
陸沉星匆匆出來,白了他一眼,快步往護欄前走。
“你就站在那裏,別走遠。”關硯叮囑了幾句。
陸沉星停下腳步,掏出手機繼續盯著屏幕看。電量已成紅色的細線,多希望薄非霆這時候就能出現,告訴她他已經上飛機了。
“陸沉星,我手機響,你去幫我看看是不是接我們的人找不到地方。”關硯在樹林裏大呼小叫。
他的手機方才順手放在護欄上了。
陸沉星拿起手機,隻見上麵閃動著薄非霆的號碼。
這麼說,他拿到自己的手機了?陸沉星喜出望外地按下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