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星拍了他一掌,讓他別說下去了。
其實,若她在這裏過一個晚上喜行就能和關硯簽約,她一定願意幫這個忙。畢竟在過去的兩年中,關硯沒少幫她。她不高興的是關硯騙她!
過了會兒,陸沉星漸漸清醒了一些,她又把這件事從頭到尾捋了一遍。
喜行要簽約,原本和她沒什麼關係。關硯之所以同意,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想找機會和她獨處。說直白點,關硯就是想找個機會把認真想說的話說一遍,若能拿下喜行的約,他就真正從家裏獨立出來了,不會再發生帳戶凍結,被他父親關在家裏的事情發生。而這個想讓她來這個小村子裏的人,不僅了解關硯在這裏建校,還知道關硯能把她帶出來,這個人到底會是誰呢?不管是誰,挖這個坑的人都是皮癢想挨揍!
“喂,還生氣呢?我讓你受累了,我賠罪!不過晚上的雞湯還真是不錯……”關硯的車停到碼頭前,等著接到通知的渡船老板過來開船。
陸沉星看了他一眼,把問題寫給他看。
關硯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在,這讓陸沉星更加確定,關硯不是沒想到這些疑點,隻是他膽大而已。
陸沉星搖了搖頭,又開始列明可能會出現的情況。要麼有人要拍捉J的新聞,但是她和關硯這種新聞對薄非霆和關硯都起不到作用。
另一個可能就是想綁架她,這個也不太可能做到,關硯雖然膽大,但也並不愚蠢,暗中會做好安排保護好她。就在來時的路上,陸沉星已經注意到有車在路著她們,而關硯並沒有甩開他們,所以一定是他的人。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對方隻是想見見她而已,但又想避開郴海的耳目,尤其是薄非霆的人。
關硯一直在看她寫的東西,臉色不停地變。
“陸沉星你是偵探嗎?你怎麼想到這麼多?”
陸沉星用筆拍開他伸來的手,寫下最後一個設想:最後一個可能……
“還有?”關硯楞了楞,腦袋湊到她的麵前,小聲問道:“你腦子裏植入AI芯片了?”
陸沉星沒理他,繼續寫道:我們兩個被調虎離山,其實是家裏出事。
“家裏能出什麼事?我家隻會出一件事,那就是我堅持不結婚不生兒子直到老子把我打死。薄非霆那裏不知道多少人給他賣命,所以不會出事,你的新公司也沒人會管吧?那姐妹兩個是狼,逮著誰就往喉嚨上死咬命咬的種類。”關硯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說:“隻怕是真的有人想見你,我琢磨著,應該也隻是見見……”
總算說真話了!臭小子利用她和喜行簽約!
陸沉星抄起本子往他的頭上撲頭蓋腦又是幾下,砸得他狼一般嗷嗷地嚎。
嘀嘀……
摩托車從後麵過來了。
關硯放下車窗往外張望了一眼,嘀咕道:“是開船的來了吧。”
陸沉星握著手機,另一手從包裏摸出了防狼噴霧,警惕地看著漸漸靠近地摩托車。
“老板,怎麼這麼晚還要過河啊?”車手到了跟前,取下頭盔,打著哈欠說道:“我這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
“會加倍給你錢的。”關硯說道。
陸沉星不免有些奇怪了,這是近路,過了河之後他們就要上高速了,若有人想見她,那這時候還不出來的話,就沒機會了。
難道她想錯了?真的隻喜行想借她的噱頭開發平安村的渡假村生意?她哪有這麼大的號召力,她又不是吉祥物!
車緩緩開到輪渡上,關硯閃了閃車燈,應該是和跟在後麵的車打招呼。陸沉星扭頭看了一眼,碼頭停了三輛車,都是黑色越野。從車型上看,是Br集團的車。關硯這兩年把公司用車全換成了Br的車。
後麵的大山依舊浸泡在漆黑的夜裏,陸沉星想了想,寫了句話給關硯:以後有機會給這裏把路修好吧。
“你出錢。”關硯調整了個姿勢,靠著休息。
風呼呼地往車裏灌,船撞開的水麵嘩啦啦地響,馬達聲在靜夜裏格外刺耳。
在岸上,幾輛車緩緩後退,往小村的方向開去。當他們離開之後,又有一輛車從隱蔽的樹下開了出來。
車裏,關止山抱著雙臂陰冷冷地看著遠去輪船,小聲問道:“都拍到了嗎?”
“可是這照片對他們雙方沒有影響吧。”司機點了點頭,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