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落地垂下手,慢步走向浴室。
撲通……
外麵有聲音!
他猛地轉身看向書房,“誰?”
叮咚……
門鈴響了。
他過去往貓眼看了一下,是餘雅來了!
昨晚他沒去吃年夜飯,餘雅肯定會過來。
“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餘雅看著他的臉,心痛地說道:“兒子,咱們就不和她在一起了,行嗎?你看看你,為了她成什麼樣了?咱們換個不好嗎?”
“大年初一,你來說這些?”薄非霆拿起煙盒 ,啪地點著了火,冷漠地說道:“媽,怎麼一直就不知道心疼人?”
“我就是心疼你啊!是她不心疼你!自己和別的男人成雙成對,可你呢?一個人孤孤單單!”餘雅急聲說道。
“回去吧。”薄非霆轉過身,眉頭微擰,慢步走向書房。
推開門,裏麵同樣整整齊齊,幹幹淨淨。也不知道那個聲音是不是他聽錯了。
“你連奶奶也不看嗎?”餘雅隻好搬出老太太。
“我會去的。”薄非霆轉過身,冷淡地看著她:“倒是你,什麼時候拿出你當奶奶的愛心,去看看你的親孫子。”
餘雅扁了扁嘴角,委屈地說道:“我想去啊,可是風水大師說我的生辰八字克他們,讓我過了正月十五再和他們相見。這些東西得信,一定要信。我給他們請了平安符,燒了高香,還請了願。要不然他們怎麼可能平安渡劫?”
“回去吧。”薄非霆坐到沙發上,又拿起了手機。
看著他清瘦的眉眼,餘雅小聲說道:“給你也請了平安符,我讓劉奧掛在你的車上了。非霆,媽媽也不會別的,能做的就是這個。真是風水先生說的,過了正月十五,一切都順了。”
薄非霆知道很多人信這一套,餘雅尤其如此,她就連每天出門都要翻一翻黃曆。
丁洛稀的電話打了進來,聲音特別嘶啞。
“我和大衛找到了那個清潔女人的正麵視頻,正在進行技術處理。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傳過來吧。”薄非霆撣了撣煙灰。
電話掛斷了。
“非霆,今天回去吃飯嗎?你堂叔堂伯他們會回來給老太太拜年,你總得在家裏吧?”餘雅說道。
“等我忙完吧。”薄非霆揉了揉眉心,見她實在沒有要走的意思,隻好起身:“我要出去一趟。”
“是去洛稀那裏嗎?不如你帶她回來吃飯?”餘雅之前看到了手機上來電的名字,於是趕緊說道。她也就是找個想讓他感興趣的話題而已,可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薄非霆直接去了浴室。
她坐了會兒,歎息道:“一個陸沉星,把我和兒子的關係徹底弄糟了,我這是什麼命啊?難道我還得去討好陸沉星?”
餘雅抱怨了一會兒,起身離開。
書房的門打開,陸沉星拎著一隻小包,拿著自己的大衣,指尖勾著自己的鞋飛快地衝向外麵。
她剛剛就蹲在書桌下麵,差一點被薄非霆發現。
不是她不想光明正大地麵對他,本來是在書房收拾東西,沒想到餘雅來了。餘雅這人啊,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她沒敢坐電梯,從樓梯一直往下跑。
雙腿軟得厲害,小腹上的傷口也隱隱作痛。薄非霆昨晚像野豹子一樣,真的差點沒把她給弄死。
下到一半樓層,她跑不動了,隻好走消防門進了樓道,坐普通客梯離開。大堂裏的人驚訝地看著她,忘了要怎麼稱呼。
陸沉星攔了一輛計程車,拎著寶寶出院後要用的一包小衣服匆匆回家。
這些小衣服都是洗過曬過的,出院就得穿。若買現成的,曬不成太陽,總覺得不太好。
她問過了,頂多半個月,孩子就可以出院。她要把孩子接到蔡帆羽那邊去,月嫂和保姆已經就位,隻等小寶寶回家。
可惜一次拿不了太多東西,她還得再跑一趟。
薄非霆開車出來的時候,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根。耳根處刮破了,新結了痂。他忍不住地想,難道昨晚上真的是陸沉星回來過?
現在他也挺疲憊的,分不清是宿醉的結果,還是別的事。
“我現在過來看視頻,處理完了嗎?”他定了定神,打通了丁洛稀的號碼。
車在十字路口停下,他摁了摁藍牙耳機,扭頭看向旁邊的計程車。陸沉星坐在裏麵,正舉著鏡子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