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非霆每天都在這裏,剛剛出去處理了一點事情,就這時候陸沉星醒了。他大步走進來,看到陸沉星眼睛睜著,頓時一陣欣喜,心髒的跳動也跟著重新有了力量。
陸沉星的手從被子裏慢慢往外鑽,等著和他握住的時候,劉奧和丁洛稀一前一後地出現了。丁洛稀手裏抱著一瓶鮮花,花香和藥水的氣味都無法蓋住她身上獨一無二的香水味。
陸沉星的手指又慢慢收了回去。
她看著丁洛稀,心裏電光石徹地想了好多個可能。
她的話會有人信嗎?
到底又是不是丁洛稀呢?
不管怎麼樣,這個時候讓她看到姓丁的,活過來的好心情又寂滅了。
她閉上眼睛,沒有理會走近的薄非霆。
“醫生怎麼說?”
薄非霆彎下腰,輕撫著她的臉頰,滾燙的呼吸一下接著一下地撲到陸沉星的臉上。
她不適地轉開臉,往被子裏縮。
“沉星?”薄非霆的手伸進被子裏,去找她的手。
陸沉星還是閉著眼睛。
薄非霆把她此時的冷漠和排斥,當成了是出事之前的餘怒未消,於是緊握著她的手指,也沒再出聲。
就這樣手握著手,維持著這個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沉星又睡著了。
“讓她睡吧,可能還沒清醒呢。”蔡帆羽說道。
“你也去休息吧,我在這裏陪她。”薄非霆扭頭看向蔡帆羽,她不化妝,脫掉那身華服,蒼老立現。
之前出現的每一次,她都特地先吃了止痛藥,刻意維持住自己光彩照人的形象。現在她隻是一個普通的,等待生命結束的女人。
薄非霆希望她能撐的時間久一點,這樣陸沉星的打擊會小一點。
“我沒事。”蔡帆羽走到一邊沙發上坐著,怔怔地看著陸沉星。
陸沉星呼吸很輕,看上去睡得很沉。
薄非霆握著她的手,彎著腰又站了好一會兒才收手。
“花就放在這裏吧,看到花心情會好一點。”丁洛稀把花瓶放到小幾上,小聲說道。
韓研歪了歪腦袋,冷笑道:“隻怕她會心情更不好。”
薄非霆深吸一口氣,扭頭看向丁洛稀,“拿出去吧。”
“什麼?這是剛空運過來的芍藥,你不是說她喜歡這種花?”丁洛稀不解地問道:“為什麼拿出去?”
“拿出去吧。”劉奧是馬上就明白了韓研的意思,現在葉菁她們那群人全部認為這件事是丁洛稀做的,看陸沉星的表現,隻怕她也是這樣認為的!
是醒過來之後,韓研他們告訴她的,還是她真的在摔倒的時候看到了丁洛稀?他把花瓶拿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丁洛稀跟著他到了走廊上,一把抓住他,小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推她的?”劉奧猶豫了一下,壓低了聲音。
“開什麼玩笑!”丁洛稀臉色驟變,“是陸沉星說的?”
“大家猜的。”劉奧解釋道。
“薄非霆不會相信的,不是我!”丁洛稀沉著臉,冷冷地說道:“難怪那種表情,她受傷是她不會保護好自己,怪我幹什麼?”
“別說了。”劉奧看到走出來的蔡帆羽,朝丁洛稀遞了個眼色。
丁洛稀扭頭往病房門口看,韓研也出來了!她冷笑道:“自己的先生不信任,反而信任一個居心不良的外人,真是可笑。”
劉奧捶了捶額頭,抬步走開,“你也是個燥脾氣,她現在還是個病人,你怎麼……一點也不聽勸?趕緊回去吧!”
丁洛稀咬咬牙,小聲說道:“我不會允許有人冤枉我的。”
“走吧走吧。”劉奧揮了揮手。
丁洛稀和韓研對視了一眼,大步走上了電梯。
韓研隨即過來了,眼看他到了電梯前,丁洛稀一腳往前伸,卡住了快關上了電梯門。“韓研,你打的什麼主意我也清楚。你不就想利用我離間他們兩個,達到你那齷齪的目的嗎?你不就是想搶走陸沉星嗎?”
韓研嘴角彎了彎,高大的身子彎了一點,小聲問:“那又怎麼樣?”
丁洛稀猛地揮手,想狠狠地甩他一個耳光 。
韓研利落地抓住丁洛稀的手往後掀,嘲諷道:“你又有多高尚,天天圍在他的身邊,不也是在一隻找縫叮的蒼蠅?”
丁洛稀連步退到電梯最角落裏,憤怒地看著韓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