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勇現在也有些佩服費二的膽色,確實是條漢子。如果沒有這檔子事,他倆能成為朋友,甚至兄弟,元浩也能和他成為兄弟。
“謝謝你!”黃勇起身,“咱兩清了。”邁了幾步,停下來,衷心地說:“費二,你趕緊去醫院吧。這槍雖然沒什麼威力,但是血流多了,也會要命的。”
費二艱難地說:“謝謝!”
黃勇走了,到門口的時候,費二叫道:“黃勇,”黃勇停了下來,“這次的事,我是受劉寶安指使的。”他覺得要和元浩他們了結,也沒有必要為劉寶安背著這個黑鍋。
黃勇笑了,那是一切了然於心地笑:“我知道,浩哥已經和我說了。”
費二這才明白原來這件事隻有自己是蒙在鼓裏的,他感覺到自己就是人家的一個玩具,所有人都清楚,而且誰都能將他弄死,自己還以為自己這次能成為朔北的老大。可笑啊!自己居然是那樣可笑,還天真地認為自己殺了元浩就能成為朔北的老大。費二的笑是痛苦的,是慘然的,隻是虧了自己的兩個好兄弟啊。劉寶安,你是個混球。你害了我,害了我的兄弟啊。我和你沒完,可自己沒能力啊。對不起,驢;對不起,武子。哥我沒本事,沒能力為你報仇啊。
黃勇下去,拿著槍下去了。樓下的人都聽到槍聲了,沒人上去。他們怕自己有命上去,沒命下來,就那麼等著。他們見到了,見到黃勇下來了,後麵跟著三個人,都拿著雙筒的火槍。他們看著,有的瞪著眼睛,有的低著頭,沒人圍過來,服務員也看著,他們也不敢上前,這可是真的家夥,不是小孩的玩具,一不小心自己就得沒命。在生命麵前,一切都是假的。黃勇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沒人阻攔。
警察來的時候,已經沒什麼人了。費二也已經送到了一個診所裏,他的人也跟了過去。有的已經回了家,他們想自己以後再也不混社會了。
元浩出來了,坐了整整一年,裏麵並沒有受什麼罪。裏麵的人都知道元浩,也知道元浩的凶名。
徐治平來接得元浩,遠遠就看見元浩出來,後麵跟著一個人,他喊道:“元哥,這呢。”
元浩眯著眼睛,走過去:“治平你來了?”他拉過身後的人,介紹道:“這是彭裕隆,東北來的,是條漢子。”
徐治平伸手:“我是徐治平。”
彭裕隆握手:“徐哥,別聽元哥的話,他才是漢子。要不他,在監獄裏我就沒命了。”
彭裕隆是因為砍了城南的仇恩成進去。仇恩成有個外號叫球球,因為他個子矮,而且很胖,從遠處看就像一顆肉球。彭裕隆判了三年,被折磨了兩年。仇恩成說過,你進去後沒你好日子過,裏麵的人欺負,獄警不管,可是他還手,獄警過來就打。究其原因,他彭裕隆沒有錢,沒錢來打點,可是仇恩成有錢,他在城南開著好幾個飯店,還有娛樂場所,還有兩個修車廠。彭裕隆剛進去,仇恩成的錢已經送過去,就說了句:“我不讓他好過就成,命我不要。”
元浩進去的時候看到彭裕隆,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欣賞,他覺得這個人是個人才,是可用之人。他走過去問:“他們每天打你嗎?”
彭裕隆低著頭,坐在地上,目光有些迷離,彷佛沒聽到元浩的話:“出去,我要他們的命。”
元浩挨著坐下來,彭裕隆看了眼,又低下頭,看著地。元浩掏出煙,給彭裕隆,彭裕隆又看一眼,說:“有火嗎?”
元浩拿出打火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