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禮儀尊卑,什麼上下有別,這個時候都再顧不得的。阿九原本還因為姚黃的淡然稍稍放下了些的心,又隨著魏紫的動作提了起來。魏紫固然也沒有十分地慌張,但是行動之間的急切,還是分明可見。本是要想著立刻進去照看祖母的阿九,見此形狀立刻便跟著魏紫進了廚房,盡管對於灶上的事情不甚熟悉,但是阿九還是低聲問道:“您看看有什麼地方是需要我幫忙的嗎?看著人都走空了,也沒個人幫忙。”
魏紫不料阿九竟然也跟了進來,一時之間也是意外。隻是時間緊迫,倒也在猶豫了一瞬之後,立刻便點了頭:“姑娘先洗洗手,老夫人許久沒有犯病了,不像從前材料齊備,隨時都能得了藥。這一時間倒還真的有些不趁手,當真需要有個人打打下手,如此也能快上許多,早些解了老夫人的難受。”
“祖母從前病症頻發麼?”阿九一邊洗著手,一邊扭頭看著魏紫,問出了自己最為關切的一問。一句不像從前隨時都能得藥,可見曾經有一段時間,這個心悸的毛病是頻發的。盡管其實從姚黃的反應,與無需診斷便能說出對症的藥物便已經是無聲地證明了,但是阿九還是多問了一句,不曾蓋棺定論,就認定了還有轉機。是以,盡管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阿九還是不死心地說道:“看著你們的反應與動作,倒像是千百次的鍛煉之後的結果。”
魏紫聞言,眸中神色有些莫名,盯著阿九看了許久,直到阿九都微微歪了頭麵露疑色,魏紫這才苦笑道:“第一次有症狀是九年前,就是宮裏剛傳來消息,姑娘被定給了信王殿下那段時間。早在旨意出來之前,咱們府裏便得了消息,老爺老夫人二爺二夫人數次合議,怎麼都找不到一個萬全之法。那段兒時間,整個太傅府,除了彼時都被瞞住了不知情的公子們,主子們皆是愁眉不展。其實不止是老夫人,連老爺與二夫人,那段時間也時常請醫延藥。隻是老夫人落下了這麼個病根兒,之後隻要情緒激動些,輕則胸悶氣短,全身乏力,重......”
“這,我怎麼半點兒也不知情?”魏紫沒有往下多說,畢竟還要忙著翻找各類原材料,倒也不是說陳年舊事的時候。雖然更多的也是因為,那嚴重的後果,根本也說不出口。但是阿九一時也顧不上這些,滿心裏都是原來祖母的病根竟是由自己而起,今兒個也是自己欠考慮引的,不由愧疚難當,失神地看著魏紫,怔怔道:“怎麼從未有人與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