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也算是反應快的,不知道怎麼個詭異的翻身,竟是倒趴在梁上,雙手抱著房梁一隻腳勾著另一邊梁上犄角,一隻腳橫在劍上擋在那美頸之前,時間靜止了…望柳的哭泣聲也因這一詭異的身形頓住了,不過依然是滴滴答答的聲音,她低頭一看大驚一顆心堵在嗓子眼裏就要叫出來,這時張三閑適的聲音懶懶的響起:“師妹,你要再不住手的話,師哥我可要失血過多英年早逝了。”
望柳扁著嘴,抽噎了一下,引得那把劍在張三的腳上又劃了一劃,她又是一驚,嚇得她連忙把懷中的劍收了:“還不把你那臭腳拿開!”
張三通紅的臉上嘴角抽了以抽一個翻身落下,滾坐在地上,“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望柳也不顧的鬧脾氣了,連忙跳下用瘦小的手扶住自己師哥的大肩膀頭道:“傷哪了?傷哪了?”說著眼淚又落下來了。
張三見她下來,一顆心鬆了下來,嗬嗬一笑胡亂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道:“師妹別哭了,剛才那個身形我以前可沒用過,實在太憋悶了,差點走火入魔,下次不要再讓我練了…”
望柳一聽立刻一巴掌推開他,背對著他坐著,不言不語。
張三本來還很享受的半倚著自己師妹,不曾想著冷不丁的一推,又倒了…張三連忙大聲叫著哎呦。可惜望柳理也不理。無法,張三隻好拖著自己的破腳,可憐兮兮的爬到師妹的麵前歪著,歎了口氣道:“我沒想著要娶芳香樓的宋姑娘。”
望柳眼波微微流轉,張三又道:“都是張大鬧的,我這大哥走火入魔了,非要人家的聚首堂,把人家的菜學會不就好了,幹嘛這麼較真呢?”
望柳眼波再轉,張三再道:“我們也就成了他利用的工具了…不過那宋姑娘…”
望柳眼波轉成淩厲,張三忙道:“我沒見過,好多人都沒見過,不知道是醜還是美…聽說是很醜陋的…”
望柳一雙杏眼怒視他:“難道你要看到她美不美才要決定要不要娶她?!”
張三立刻感到頭大,忙出手拉住師妹的衫子道:“怎麼會…”
望柳甩開他的血手道:“我是個醜八怪!你也不要和我說話!”
張三一邊哎呦著喊疼,一邊急切的解釋,加上腳上的血就沒停過,像是打翻了醬壇子紅的黑的攪和在一起,樣子實在狼狽。 望柳的小心肝終於再次化為了水,落下。她一邊抽泣著,一邊撕開自己的內裙一角,給那個傷腳止血,眼淚一顆一顆的滴在傷腳上,鹹鹹的有些刺痛,張三看著,感受著,心也軟了,原本半趴著身子卻慢慢的坐起來,伏在師妹瘦小的背上。
師妹嬌小的很,平時自己一個熊抱下去像是抱著一個半大的孩子,此刻抽噎著更顯的弱小,十幾年的相處不是假的,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感情的基礎早已經侵入到骨子裏了,就算那芳香樓的宋菇香美的像是月亮上的嫦娥,賽過天宮的七仙女,那又怎麼樣呢,自己和師妹誰能離得開誰呢?
此時咱們且不說望柳怎麼發泄自己的委屈,當然也不便再說下去了,人家未婚小兩口子關起門的事咱們瞎攪和什麼。是吧。
既然不便說事兒就摸摸鼻子去其他地方找點事兒看看。正想著要從這天南地北找個方位去瞅瞅,不料打南邊來了個說書的,唾沫星子漫天紛飛,說的煞是精彩,先不說喝彩的人多不多,就說他賣力噴灑唾沫的份上也是大力稱讚的。得了,咱們閑著也是閑著,且去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