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秋水痕道:“方才我叫楚楚出去時,就已派人先去埋伏在了她的必經之路。”他緩緩接道:“我想這回總沒有人幫她了吧?”
“的確沒有。”小傷歎道:“可我保證,也絕不會再有人去阻攔她了。”
秋水痕變色道:“什麼意思?”
小傷淡淡道:“也沒什麼別的意思,隻不過我送母親出去時,已將你的人製住了。”
秋水痕不信道:“你叫我如何相信?”
小傷隨手從懷裏掏出幾個紫色的鐵牌,看著上麵的字怎道:“15號,韓衝,18號,王彪,25號,趙剛……”他看著秋水痕緩緩接道:“我不必再說了吧?”
“的確不必。”秋水痕歎道:“歎息聲中他手中的刀已閃電般揮出,眨眼間已攻出八招。刀風淩厲,刀影卷舞,招招互辣,直取要害。這是拚命的打法。
小傷隻有揮刀迎去,卻隻守不攻,他實在無心傷害秋水痕。
一個隻守不攻的人和一個拚命的人打走架來,他自然難免是要吃虧的,這正如一個誠實的君子,總是容易被小人陷害一樣。
無顏在一旁已經看很著急了,卻偏偏沒有半點可以幫忙小傷的法了。要知道高手相爭,豈容旁人插手?多一個人,隻能多增加一些束縛而已,往往會邦了倒忙。
這時,秋水痕下手更痕,更毒,也更快更猛了,幾乎已將小傷逼到了院牆的死角上,他若再不反擊就真的不能反擊了,這就正如黃河之水不可倒泄一樣。
無顏的心已經在往下沉,她已經忍不住要叫小傷還手了,誰知她還未出聲小傷卻已經還了手。
“藏邪八刀”果然不同凡響,一經使出,立刻便有了雷霆之威。秋水痕在贈刀給小傷時,自然想不到他有朝一日會以這把相贈的刀來對付自己。
兩刀相交,火星四濺,兩刀遊走,亦如兩翼生鳳,兩人各展所長,身法均詭異靈捷之極,不可捉摸分毫。
無顏眼力雖利,但兩人身形交錯往複不定,既辨不清他們使用的究竟是些什麼招式,甚至也根本來不及去分辨,但數十個回合之後她卻看出秋水奶很明顯的已占了下風。
她臉上不覺有了笑容。這時小傷的攻勢看起來就顯得更加淩厲了,甚至有些霸道。
“藏邪八刀”走的本就是剛猛淩厲一路,這時小傷一式“飛龍東起,”緊接著一式“旋風朔魂”,隻兩式便已將秋水痕逼退了兩步,退至牆角。
誰知他更妙到毫巔的使出一式“一機千發”,直取秋水痕前胸要害。秋水痕避無可避了。
他既不能避,甚至也來不及阻擋,更是無路可退了,眼看著小傷手中的藏邪刀已將刺穿秋水痕的胸口。無顏屏住了一口氣已經快呼了出來。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眼前卻有殺嬌小的人影一晃。
隻是一晃便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也都停止了。
等無顏著清這殺嬌小的人影時,人影已經倒了下去,就倒在小傷的藏邪刀下。
小傷本能的拔刀,拔出刀以後,卻怔在了那裏。
鋒銳的刀身上閃動著紫紅色刀光,刀尖上正有一滴滴鮮血落下。楚楚身上的血,卻又複落回她的身上。
她盡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撲過去擋住了小傷本向秋水痕前胸的致命一刀,她竟不惜以死去救秋水痕的命。她也曾為小傷死過,但現在小傷的心裏是什麼滋味呢?
鮮血還在不停的從楚楚右背上的傷口時流出,可她並沒有想去止住,隻是和微弱的聲音苦苦哀求道:“求求你,放他走吧?求求你……”
小傷水住搖頭道:“我並沒有想要殺他,你何若……”
趁著小傷分神的會兒,秋水痕卻已掙脫了。楚楚抱著他的手。他並沒有去理楚楚,狠狠的瞪著小傷道:“來呀!你怎麼不動手了?殺了個把女人就把你嚇住了麼?”
小傷緊握住刀柄的手背上,青筋都已暴突,咬牙道:“她替你挨了這一刀,你竟還不知感激,難道你還要我,殺了你替她報仇麼?”
他厲聲斥道:“馬上滾開,別讓我改變了主意。”
秋水痕緊咬牙關,狠狠的瞪著小傷,他握刀的手雖已因用力顫抖,但他畢竟沒有再拚,終於轉身奔了出去。
這時,從院子裏走出來的鳳揚也已看見了倒在血泊中的楚楚,立刻哭叫著撲了過去,但卻被無顏抱了回來。她居然也有些心軟了。
秋水痕一走,小傷手裏的刀便“當”的一聲掉到了地上,他似已連刀都握不住了。
他雙眼一動也不動的盯著趴在地上的楚楚慢慢的蹲了下去,取出隨身攜帶的刀創藥去替她包紮傷口。
三寸長的刀口,深可見骨,這麼嚴重的傷,就是一個健壯的男人也未必能支持,何況是她這麼一個嬌弱的女人?
可她居然還在強撐著沒有昏過去。她的聲音低如蚊鳴繼繼續續道:“你為什麼又要救我?你明知我是這樣的女人,你讓我死了不是更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