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沒腦子呢。”她微微慍怒,“夠了,不想和你說話了。”
談判破裂。
陸一心收回目光,望著雪壁生悶氣。
唐時說這是韓蘇菲那女人的陰謀,這一點還不得而知,但她幾乎可以肯定的是,二人上過床。
對於自己深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上床這件事,她無法接受,哪怕大方的原諒,終究會成為插在心髒上的一根刺。
心緒忽地就亂了,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唐時什麼都沒說,靜坐在一旁,望著外麵的風雪。
過了很久,外麵還是沒有動靜,有的隻是呼嘯的寒風。
陸一心又餓又累,疲倦的感覺潮水一般的襲來,漸漸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好困,好想睡覺。
她軟綿綿地躺下去,身子蜷縮成了蝦米,快要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男人晃了晃她的肩膀。
“陸一心,不可以睡。”
她迷迷糊糊地說,“我困了……”
“不行!”唐時語氣嚴肅地說,“你忘了我說過什麼了?不可以睡覺,要保持清醒!”
“可是……我撐不住了。”
極寒的氣溫裏,她的身體和頭腦都變得遲鈍起來,甚至,連男人的話都聽不太清楚了。
“陸一心!不許你睡,睜開眼睛看看我!”
唐時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晃,可她仍舊睡的那樣沉。
他眉頭一蹙,伸手摸了摸陸一心的額頭,麵色凝重下來。
體溫很低。
人的體溫一旦低於34度,就會導致意識模糊,甚至是失去意識,如果她就這樣睡著,真的叫都叫不醒了。
更糟糕的是,現在已經叫不醒了。
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
唐時脫下了他的羊絨大衣,披在了陸一心的身上,他隻剩下了單薄的白襯衫。
接著,他躺在了陸一心的身後,胸膛緊貼著她的背,從後麵抱住她。
懷裏的女人睡的並不安慰,纖弱的肩膀不住地抖顫著,唐時將薄唇貼在她的耳畔,語氣出奇的溫柔。
“別害怕,有我在。”
……
這一覺,陸一心睡的很沉,不知過了多久,才悠悠轉醒。
她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壁爐裏跳躍著火光,屋子裏溫暖如春,一縷陽光照射在窗子上,玻璃上的冰霜無聲消融。
這裏……是山頂滑雪場的旅店?
奇怪,她不是和唐時在山下的雪屋裏嗎?究竟是什麼時候被救回來的,為什麼她一點兒都不知道?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穿著拖鞋走過去,推開了陽台的落地窗。
外麵的風雪已經停了,陽光不錯,滑雪者們已經在山頂聚集起來,一片熱鬧景象。
迎著朝陽伸了個懶腰,她返身回到房間裏,這才見到被子上放著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
這是唐時的,他衣服在這兒,人卻不知去哪兒了。
她拿出手機,打了唐時的電話。
無人接聽。
陸一心狐疑走出屋子,正好瞧見廊間經過的旅店服務生。
“打擾一下。”
她上前一步問,“請問你看見唐時了嗎?就是一位個子很高的男士,看起來有些嚴肅,昨晚和我住一起的。”
服務生倒是被問糊塗了,“客人,昨晚沒人和您一起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