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問,“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興致堆雪人?”
男人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沒有搭理她,更想是完全懶得搭理。
堆雪人?這女人腦子裏在想什麼呢?
很多雪被他堆積在了一起,就像一座小山,接著,他將那些雪堆砌起來,並用手掌拍實。
很顯然,雪人可不是長這模樣。
陸一心艱難的起身,拖著沉重的步子走過去,鞋子踩在積雪上,“咯吱咯吱”地響。
“啊!我知道了,你是在造雪屋?”她望著那初見雛形的東西問。
“嗯。”
“在這裏麵呆著,不會更冷嗎?”
唐時不停歇地堆砌著,語調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北極是極寒的生命禁區之一,但是愛斯基摩人卻能在那裏居住上千年,他們住的都是雪屋子。”
“我來幫你。”
“不用,你受不了。”
“我可以!”
她語氣篤定,並且開始幫忙,不多時,小小的雪屋子造好了。
還別說,還起來還挺別致的。
雪屋在背風處留了一扇半圓形的拱門,兩個人艱難地從拱門爬了進去,躲進了這狹隘的空間裏。
外麵,寒風吹起尖銳的號子,雖然還是冷,但好歹躲避了風雪。
陸一心蜷縮著身子,忍不住向身旁的男人靠了又靠——因為這是眼下唯一的熱源了。
無意間,她見到了男人的手。
那手已經被凍的通紅,甚至,手背都已經浮腫了。
陸一心有些心疼,輕輕地捧住男人的手,粗糲,冰冷。
她張開小嘴,輕輕地向那隻手哈氣。
唐時嗤笑,“陸一心,你這是在做什麼?”
“給你取暖啊。你的手,都被凍傷了。”她小聲地說。
唐時收回目光,望著門外的風雪,“不是故意躲著我麼,你完全沒有必要做這種無聊的事。”
陸一心微微慍怒,“你這人,對你好,卻還要說尖酸話。”
“手上的傷不要緊,怕隻怕傷了心。”唐時將手收了回來,說話更是意有所指。
“呦,您還傷了心了。”陸一心冷冷地笑笑,她的委屈找誰說去?
沉吟良久,他忽然問,“陸一心,你真覺得我是那種人?”
陸一心歪著頭瞥向他,“不然呢?”
“我問你,你可曾聽過我一句解釋?”
“我視力1.5。”
言外之意,她看了個清清楚楚。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是記者,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
陸一心不服氣的說,“沒錯,我是記者,而不是喜歡捕風捉影肆意捏造的狗仔。你睡在韓蘇菲那女人的床上,敢說你們沒什麼?”
“我不記得。”
“你……”
察覺到她有些生氣,唐時平靜地說,“真的不記得,我睡著了。”
陸一心沒好氣的問,“好!那你說,你又為什麼會和韓蘇菲在一起,孤男寡女的?”
“她讓我幫忙修電腦,後來,我就睡著了。”
陸一心吃味地說,“是啊,睡著了,然後就睡到床上去了,是吧?”
“屋子裏的熏香有問題。”唐時目光沉沉地說,“但凡有點腦子,你就應該知道這是韓蘇菲希望看到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