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所有人都以為唐時死了,於是,唐勝便絲毫沒有顧慮地將她在外麵養著的女人和兒子堂而皇之接回了老宅之中!
生性驕傲的唐母哪裏能夠容忍,但她卻又無能為力,於是,心死的決定離婚,還揚言要把唐父的醜事向社會公布出來!
唐父盛怒之下,非但拒絕和她離婚,反而更像是報複一般,將她送往精神病院,於是才有了今晚的這一出。
聽完這些,葉一心心情複雜。
她給唐母遞了一副手帕,“媽,別哭了。”
“我就是恨……”
唐母擦了擦眼淚,不忿地說,“他真的是太過分了,堂而皇之把那賤人和孽種接進家門,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根本不顧及我的感受,那個惡魔!”
回想起今晚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葉一心問,“伯父在外麵的兒子,就是那個年輕人嗎?”
“不是那個孽種還能有誰!”唐母情緒激動。
一旁,唐時端坐在沙發上,靜靜地聽。
身後壁爐裏跳躍的火光裏,他的臉被染上一層暖黃,隻是眸光卻有些涼意。
今晚,當他和唐勝對視的時候,他沒有從那男人的眼中見到哪怕一絲父親對兒子的情感。
在那男人眼中,他就像個陌生人。
葉一心說的倒是沒錯,他果然和這個父親關係不怎麼好。
唐母哭夠了,忽地抓住唐時的手,語氣殷切地囑咐著。
“時兒,那該死的男人已經決定把他手裏所有的股份轉讓給那個孽種了,你要小心,小心那孽種動歪心思!”
感受到母親無比真實的關愛,唐時眉頭微微舒展。
他握住唐母的手,微微頷首,“我會的。”
轉而他又問,“張媽,房間收拾好了麼?”
張媽上去一步,恭聲,“先生,已經收拾好了。”
“帶我媽去休息,好生照料。”
“是。”
唐母走後,葉一心有些疲憊,打算洗個澡,早些歇息。
當她裹著浴巾從來的時候,卻見到那個男人站在書桌前,背對著她,似乎在看什麼。
“唐時,你在看什麼?”
她走到男人身畔,這才見到他在看之前喬北送過來給她過目的策劃案。
他那銳利的目光,在一行行極具專業性的密集字體和數字上飛快掃過,然後,眉頭微蹙。
“這樣是不行的。”唐時將策劃案丟回了桌上。
葉一心頗為意外,忙問,“怎麼了?”
唐時指著其中一處,語氣嚴肅地說,“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這些不必要的開支完全可以省去。”
“是嗎?”
這份策劃案葉一心還沒來得及看,她望過去,發現唐時說的不錯。
“另外,宣傳方麵也有問題。”
唐時又說,“與其花三千萬給一家廣告公司,不如同時讓多個費用更低的公司一起宣傳。”
葉一心問,“可,這家公司是名聲最大的,影響力也……”
“比起大牌公司的寥寥幾個廣告位,讓全城的人在每一個地方都能看到廣告效果要好的多,利用有限的經費達到最大的宣傳效果,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聽到唐時這一席話,葉一心感到有些驚訝,準確來說,是驚喜。
“難道,我說的不對?”唐時冷瞥她一眼。
“你說的對。”葉一心抿唇笑笑,有些鬆了口氣。
“其實,今天喬北來找我談過,我們都想讓你重回唐氏集團,本來還有些擔憂,現在看來……”
雖然他忘記了很多人,很多事,可如何賺錢如何經商,他似乎一點兒都沒遺忘呢。
“你先替我管理著。”唐時說。
“既然你都回來了,總裁的位置自然要還給你,除了你,沒有人能擔任這個位置。”
唐時沒有說話,緩步來到落地窗前站定。
在一片傾瀉下來的銀色月光裏,他望向遠處的海,以及那片海的盡頭方向。
“在那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在美國的時候,有人雇傭了雇傭兵組織取他的性命,現在,他回來了。
他得把那幕後人揪出來,然後,陪他好好玩一玩。
一雙素白的手從後麵伸出來,無聲無息地環繞上了男人的腰肢。
葉一心抱著他,臉頰貼上那溫暖的背,這感覺讓人心安,也讓人眷念。
她猜到了唐時想做什麼。
“好,聽你的。”
男人收回了清幽的目光,沉吟片刻,問,“唐朗的墓在什麼地方?”
葉一心怔了一下,鬆開男人,目光不解。
“你問這個做什麼?”
“明天,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