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害她,但若因為你的阻攔,一心出了什麼事,我就把你的皮一寸寸剝掉!”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清冷,卻毫無起伏,可其中暗藏的殺意極濃。
江淮手上捏著濕毛巾,因內心的不爽,手上的力度加重,水珠便順著她的掌心,滴答滴答的往下掉落。
“混蛋!”
他氣的將毛巾甩在了唐時的身上,眸子迸發著恨意,“隻給你十五分鍾。”這個卑鄙小人,總有辦法來達到自己的目地。
沒感謝的必要,唐時就大步走進了葉一心的臥室。
江淮一直在用物理來給她降溫,令她的病看起來沒那麼嚇人,但因為沒有藥,高燒始終不退。
空曠的房間裏,隻響起了她粗粗的呼吸聲,緊閉著眼,眼角分泌出淚珠,像個不安的小孩。
唐時從醫藥箱中翻出了口服的藥水,兌著些白開水,動作輕柔的將她從床上攙扶坐起來,先用勺子來喂給她。
葉一心迷迷糊糊的被灌下,嗆得不行,苦的小臉皺成了一小團,“不喝,走開。”
“一心乖,你必須喝,喝了病才能好起來。”唐時的手臂繞過了的她的肩膀,柔聲安撫著她。
葉一心搖著頭拒絕,“你怎麼跟唐時一樣壞……”
話才剛落,唐時就喝了一口湯藥,便緊捏著她的下頜,狠狠的堵上了她的唇,將湯藥一點點運輸到她口中。
“唔……”
葉一心拳頭的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可唐時的一隻大手緊按住了她的腦袋,逼得她毫無動彈的空隙。
二人奮力的互相掙紮,好像在打一場仗。
可唐時卻能鎮定自若的處理這件事,將藥水依舊全數給葉一心灌了下去。
或許是因為苦,更或者是反抗累了,葉一心就再也沒動彈,一個勁的掉眼淚。
唐時光給她擦眼淚都廢了好半天勁,眉頭緊皺,無奈道,“小嬌人。”
其實大部分的苦都在他口中呢。
從口袋裏摸出了唯一的牛奶糖,塞入了她的嘴裏,她的舌尖感受到了甜味,這才停了眼淚,肩膀因抽搐而輕微抖動。
這小孩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很快。
唐時將她攙扶到床上躺好,又重新給她擰了一條濕毛巾當蓋在額頭上,正準備讓她好好休息時,她卻拉住了自己要離開的手:
“唐時,我好想你。”
幾個字,音調很輕。
但於他而言,卻是千金般重量。
唐時那顆被匣子鎖住,塵封的快要落灰塵的心,因為她的話,再次動蕩不安。
這腳步猶如灌了鉛,再也邁不動半步,他轉過身,半蹲在她的麵前,修長的指腹輕撫著她的臉頰,有些抖,“一心。”
他丟失了魂神,內心又有些暗自竊喜,輕呢喃著她的名字,“一心。”眼圈有淚水打轉,泫然泣下,“原來,你還在意著我。”
如同我在意你那般。
輾轉反側,刻苦銘心。
“你在做什麼!”
江淮推開走進來,拽開他那牽著葉一心的手,不滿的交代道,“十五分鍾到了,你趕緊走,一心醒來不會願意看到你。”
這次,不管他怎麼說,唐時的反應都淡漠如水,他不信任何人,隻信一心。
“我回來了,藥也買到了。”
葉舒蕁也抱著一堆藥,氣喘籲籲趕回來我。
而江淮看著她身旁的喬北時,臉色沉下,氣的話音加重,“你們姐妹二人都擅長好了傷疤忘了疼?”
葉舒蕁麵色浮現出了尷尬,她深知喬北無辜,可在麵對因唐時才會如此病懨懨的葉一心,她實在不敢苟同與他手下有瓜葛。
於是,她的腳步後退,離遠了些。
“謝謝你們幫助,但現在已經無事了,你們就回去吧。”她的口吻淡漠且疏離。
“舒蕁,你怎麼能全聽他的話。”喬北惱怒不已,攥住了她的胳膊,眼底裏多了許些失望。
“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葉舒蕁皺著眉,出聲掙紮著。
喬北沒敢在亂動,但他卻看著喬北,濃濃的敵意盡顯。
最終,還是唐時將他給拉開,道了一聲,“照顧好她。”
“用不著你來提醒。”
江淮不忿的冷哼,極其瞧不起他這種行為,當初傷葉一心的人是他,如今又來裝什麼好人。
唐時都走到了門口的,可還回頭看著葉一心,眸光裏盛滿了不舍,心裏暗自想,在等等,多等他一會兒,馬上……馬上他就把她接回家了。
“看什麼看,趕緊走。”
江淮去轟他們,喬北沒那麼能忍,頓時怒了,“我警告你,你若對葉舒蕁做了什麼,我弄死你。”
江淮冷笑,直接揮手將門‘啪’的一聲給關上,將他們全都給屏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