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隊伍正式進入玉都,經玉都最寬敞熱鬧的主道瓊枝大街向玉宮而去,沿途聚集無數百姓,紛紛擠在大街兩旁爭先恐後地一睹飛鸞公主的姿容,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我聽說這飛鸞公主長得可醜了,所以那西彥國君才把她一直養在深宮裏,沒有見過人……”
“瞎說,我有個遠房的姨娘就在西彥,這飛鸞公主啊那是生得沉魚落雁,當年公主出生,整個西京的牡丹都開了。”
“西京是哪啊?”
“西彥的國都啊!”
“不對啊,我聽說這飛鸞公主不是二月生的嗎?牡丹都是四月開花的啊!”
“要不怎麼說這飛鸞公主是天降祥瑞啊,所以這西彥國君才把她藏在深宮裏養著,這不,我還有個大妹子在玉宮裏辦差,說是什麼命……”
“這我知道我知道,都傳開了,飛鸞公主是鳳命啊!”
……
整條大街上的百姓們都在議論紛紛,從飛鸞公主的相貌討論到傳說,個個都說得興致勃勃,大街兩旁的酒樓茶館早就坐滿了人,掌櫃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
老百姓們的議論聲有不少都傳進了薛力的耳朵裏,聽得他心裏極度憤懣,回頭看一眼那寬大的大紅軟轎。
這不可一世的飛鸞公主,隻要進了玉宮,還以為自己能像在西彥時那樣呼風喚雨,簡直做夢。他心裏想法不斷,眼中閃過一絲戾色。
紫雲十二歲入宮,在西彥皇宮裏五六年不曾出過宮,幾時見過這麼熱鬧的異國景象,聽到馬車外人聲鼎沸,忍不住偷偷掀了馬車窗簾的一角看外麵,臉上又是期待又是興奮。
陳長纓這時和紫雲已經很熟悉了,價值連城的鳳冠早就被脫下來放在一旁,看見紫雲這番小心翼翼的動作覺得好笑,突然覺得這個平日裏看著睿智沉穩的宮女原來也有這副孩子氣的模樣,忍不住笑道:“你若喜歡看,本宮日後多帶你出來就是了。”
紫雲聽了眼中驚喜閃過,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光彩立刻暗淡下來。
“奴婢不想出宮,隻想好好服侍好公主。”
她不說陳長纓也知道,皇庭深深深幾許,自古以來入宮為妃,看似榮華富貴,其實不過是關進了金碧輝煌的牢籠裏罷了,再得盛寵的嬪妃也不可能說出宮就出宮。
紫雲在深宮沉浮多年,鬼門關怕都已經徘徊過幾次,如何能不知道這番道理?聽了陳長纓的話,權當是陳長纓一時興起安慰她罷了。
陳長纓心知她所想,隻笑了笑不解釋,湊過頭去和紫雲一同瞧著外麵的喧鬧。
她上一次隨西彥出使隊伍到了玉都,由於身份限製,又一心想著去宮裏尋覓死仇,並沒有好好看看玉都的景色,這一幢幢建築看過去,也覺得很有意思。
突然一幢建築進入視線範圍,雕梁畫柱,不管是裝潢還是麵積上來看都很是氣派,門前一個巨大匾額上用幹淨利落的字跡寫著“醉夢樓”。
這建築咋一看有點眼熟,這字跡咋一看也很熟悉,陳長纓對玉都熟悉的地方不多,飛快在記憶裏搜尋了一遍,突然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