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然走過來恭敬地向陳長纓行禮,陳長纓端著雍容的姿態問:“張大人可是有什麼事?”
張超然哈腰笑著,連忙拉過那姑娘就要向陳長纓行禮。那姑娘瞄了一眼陳長纓身上昂貴華麗的大紅嫁衣和頭上珠翠環繞的鳳冠,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在張超然幾次拉拽下,才不情不願地往下蹲了蹲身子就當是行禮了事。
紫雲眼中的嫌惡更深,陳長纓也看在眼裏,卻也不說明,隻問張超然:“哦?張大人這是何意?”
“這是小女張依人,讓公主見笑了。”張超然自然知道自家女兒的那點小心思,嘴上說著見笑了,臉上卻毫不客氣。“下官見公主身邊伺候的人隻有寥寥幾個,深怕伺候公主有不周到的地方,不如讓小女在公主身邊當個伺候的丫鬟,隨公主一同去玉都,隨時應公主差遣。”
話說到這份上,再裝下去就沒什麼意思了,不就是想讓自己的女兒一同進宮,如果能撈到皇上半分青睞自然上好,實在不行,搭上個朝中的達官貴人,也是他一個小小離安縣令的福氣了。
薛力一個大男人,又是禁軍統領,完全沒有把一個女子帶進宮的道理,隻有陳長纓才有這個權利。
陳長纓覺得好笑,好歹自己也是“一國公主”,現在都還沒“嫁”過去呢,就有人著急地往自己未成親的“夫婿”身邊安插妾侍了,想到這裏不由得輕笑一聲。
“張依人是吧?”
張超然連忙拉著張依人行禮,張依人不情不願的福了福身,嘴裏嘟囔著:“張依人見過飛鸞公主。”
“可以,那就到後麵和喜娘她們一起吧。”
“公主……”紫雲沒想到陳長纓竟然應承了下來,急得連忙叫道。
陳長纓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紫雲隻好黑著一張臉扶她上轎安坐好,張超然見公主答應了,高興得山羊胡都快翹上天了,趕緊從後麵丫鬟的手裏拿過包袱塞到張依人手裏,連拉帶扯地讓她上了後麵的轎子。
小小的插曲很快平息下來,浩浩蕩蕩的和親隊伍重新出發,繞過道路泥濘的羅市,向玉都前進。
和親隊伍一路上都行進得很順利,就是時不時就有灰色的鴿子在隊伍上頭轉悠,其他人不知道,陳長纓心裏可明白得很,這是司馬非歡和天豹、天鵬他們在互通消息。
想想這司馬非歡的腦洞也是可以的,世人用信鴿都選白色,用清一色灰色鴿子的恐怕也就隻有他一人了。
他們幾人趁著送飯菜的時間也會交流一下消息,天豹和天鵬非常坦白地承認,將在乾坤門上的事情都告訴了司馬非歡,陳長纓倒覺得沒什麼,她始終覺得,司馬非歡、乾坤門和自己之間,必定不止隻有約定這麼簡單。
而照天豹傳過來的消息,則是說司馬非歡已經在玉都等候“飛鸞公主”的大駕了。
十月初一,飛鸞公主的和親隊伍正式抵達玉都。
是日,整個玉都都沸騰了,人人爭先恐後湧向東門,想要一睹和親公主的傾城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