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慶幸,幸好陳長安的殺了昆侖道門的弟子,否則今日若是讓他走了來日將成為晉國的無窮之患。
司馬策並沒有注意到,一直跟隨在他身後的太監楊傑,此刻卻沒有跟上來。
楊傑看著司馬策,那雙陰柔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好好的人你不當,偏偏要當狗,當狗就算了,還要隨他主人的仗勢欺人,狗仗人勢,可笑至極!”陳長安看著司馬策,雖然他身上仍然被弦月的威壓死死的壓著,但他依舊毫不懼怕的開口。
司馬策老臉驟然變色,雙眸之中寒光大泛。
他知道自己是給昆侖道門當狗,所有人也都知道,但隻要不說出來他那張臉麵就還在,而此刻陳長安直接撕破了他的臉。
他想要再羞辱陳長安幾句,殿前的弦月卻是不耐煩了。
“你與他廢話什麼,我昆侖道門就是仗勢欺人,他若有不服,等死後入了陰間再去跟鬼怪訴說吧!”
話落不等司馬策回應。
整座春秋殿的地麵轟然一震。
一道劇烈的碰撞聲從殿外的傳來。
眾目彙去,隻見春秋殿那緊鎖的紫檀木門正向著殿內緩緩傾倒而下。
幾縷夕陽的餘暉透過縫隙照射在明晃晃的大殿道上。
轟隆!
一聲巨響,兩扇大門落地,煙塵席卷而起。
透過煙塵,可見大門口一道佝僂的身影,他的手中抓住一柄被布條包裹住的長劍,被他當做拐杖一般駐在地麵上。
他伸出手在麵前揮了揮,清風自來,竟將他身前的煙塵全部吹到兩旁。
眾人看清楚了,這是一個老頭,約莫六七十歲的模樣,須發髒亂的結在一團,臉上的皺紋就像是幹枯的老樹皮,還有那雙眼睛很小,很渾濁的眼珠子,看著就像是街邊乞討的臭老頭。
就在所有人疑惑這個糟老頭子怎麼會出現在這的時候。
他動了,他一步邁出,身影一閃竟是直接出現在了陳長安的身前。
晉皇司馬策眼皮狠狠的一顫,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他隻看到眼前一閃,那道佝僂老者的身影便出現在麵前,無形無影,無聲無息,這種手段他隻在弦月宮主的身上見識過。
難道他是……弦月宮主級別的強者?
心念及此,司馬策哪裏還敢站在原地,身形踉蹌暴退到十丈之外。
同一瞬間,戰台上的薑華清的瞳孔劇烈收縮,驚詫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
“縮地成寸!”
大殿之上所有的宗派弟子全部一愣,縮地成寸這門神通很有名,在昆侖道門和雲州道宮之內都有,但是這一門神通是公認的難以修行,許多強者的修為極高,但是卻終不得入門。
這個糟老頭子怎麼會縮地成寸?
他是什麼人?
無數人的心頭升起一抹疑惑之色。
殿前的弦月和明月兩人同時皺眉,他們竟然無法在這個臭老頭的身上感受到絲毫靈力的氣息,仿佛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一般。
可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施展縮地成寸?
“昆侖道門這麼囂張麼,仗勢欺人都欺到了我的弟子頭上了!”
眾目之下,那個老頭緩緩抬頭,渾濁的雙目看向殿前的弦月,話語聲十分平靜。
陳長安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身體猛地愣住。
他抬頭看向身前,這佝僂的背影,不正是他的便宜師傅周鐵衣嘛。
“周老頭!”陳長安下意識的開口。
周鐵衣身體一僵,不悅的轉過頭來瞥了陳長安一眼,道:“有你這麼稱呼師尊的嘛?”
說話間,他還暗暗給陳長安傳音,給點麵子。
陳長安愣了一下,當即噗嗤忍住不笑道:“徒兒拜見師尊!”
“嗯!”
周鐵衣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又將目光掃向到殿前,盯向弦月,道:“給你一個機會吧,自廢一臂,跪下來給我的徒弟賠禮道歉!”
弦月眯起了眼睛,寒聲道:“閣下好大的口氣,要我下跪道歉,就算是雲州各大超然勢力之主都不敢這麼與我說話!”
她是昆侖道門的宮主,乃是昆侖的臉麵。
除了昆侖掌教可以讓她下跪,否則就算是同為超然勢力的雲州道宮院長,亦或者是無禪寺的住持,都沒有資格讓她下跪。
殿前的明月和楊之傑微微眯起了眼。
雲州之內何方勢力有資格逼弦月下跪的,他們也想不到一個。
周鐵衣歎息一聲搖了搖頭,他沒有回應弦月,隻是將手中當做拐杖的布裹長劍抓了起來。
“臭小子,看好了,什麼是真正的平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