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殿一門。
門外隻有兩位花枝招展的侍女負責登記。
春秋殿外,竟是沒有一個護衛。
不過想來也的確是不需要護衛,今日能入殿的,哪一位不能敵個千兒八百個的兵衛。
“唐府陳長安到!”
隨著那侍女的聲音,陳長安邁入大殿之中。
雖是白日,殿內依舊點著上千盞燈火。
隨著陳長安三人入殿,原本喧鬧的氛圍莫名消失,大殿變得異常安靜。
無數道目光彙聚向那白衣少年。
陳長安這個名字,在三個月前他們便已經聽到了。
無論是晉國各大家族的人,還是坐在前座的各大宗派之人,他們都聽過陳長安的名字。
晉國第一天驕,殺了雲州道宮和長白劍宗的弟子還安然無恙。
關於陳長安的名頭與事跡,但凡是修行者,都知個一三五。
陳長安的目光在殿內拂過。
這偌大的春秋殿內,宴分三列,足有近千案桌,一列在前,便是晉國之人與各宗派長者所坐,一列在左,是各宗派的弟子所坐,按照修為高低、宗派大小由前到後落座,修為越高坐得越是靠前,一列在右,是晉國各族子弟與散修修行者的坐席。
“走!”
陳長安抓著唐雪柔的手,邁步走到右列的第一桌坐了下去。
李周也隨其後跟了過去。
第一桌,隱隱寓味著這一列之首,修為最高,戰力最強。
陳長安此刻這麼不客氣的坐下,但右列的一眾人卻沒有一人敢吭聲,因為這一列大多數都是晉國各族的修行者,他們都知道,八年前的春秋宴,陳長安已然便坐在首座了。
但這一幕落入殿內其他人的眼中,卻是令他們有些不悅。
尤其是右側各宗派的弟子,以雲州道宮眾弟子尤盛,盯著陳長安目光冰冷。
他們都知道,這個陳長安殺了雲州道宮好幾位弟子,還毀了寒星宇的本命物。
與他們目光相似的還有坐在前列的長白劍宗長老。
楊之傑盯著陳長安,眼底隱隱有殺意流動,這個被他逐出師門的弟子不死,那不僅僅是他的聲名,就連長白劍宗的聲名都會被連累。
相對於這兩方明顯的仇視,坐在左側前三桌的昆侖道門眾人則顯得平靜許多。
他們看向陳長安的目光有些好奇,更多的是看向唐雪柔。
這一幕在眾人看來也不足為奇,畢竟唐雪柔的容貌的確出眾,雖然氣色稍差一些,但那雙清澈深邃的眸子就不自覺吸引了眾多男人的目光。
陳長安落座,目光也掃向左側的一眾人。
雲州道宮一方好似並沒有什麼出眾的弟子,有不少陳長安都已見過,長白劍宗也是意料之中的那些人,最前側的昆侖道門一眾麵孔卻是十分陌生。
陳長安眼睛微微一眯。
他所見昆侖道門三桌之上,各自坐了一個青年,這三人的境界絕對不弱於承靈極境,有一位他甚至看不破境界。
不過,這三人之中也有一人他認識的。
寒學!
這個三才境的術士,幾個月前他大婚之夜來殺他的人。
他的身後坐著詹漩,幾個月前的大婚之夜亦是交過手。
陳長安的眼底閃過一抹寒意,對於這兩位差點讓他身死的人,他記憶猶新。
不過相對於幾個月前,寒學的氣息似乎更強了,差距足有一個大境界,如此快的修行速度,不愧是能坐在昆侖道門前列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