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撫著劍的秦老感知到了危險,一個翻身避開了葉羽射去的金豆子,奈何車頂位置狹小,秦老又寶貝手中的劍,所以隻能像猴子一般一手攀附在車壁上,十分滑稽。
停留了不到兩息,秦老反應甚快,知道了金豆子是從赫連塵馬車內射出的,便一個運氣,躍到了赫連塵的馬車上。
車簾一下被掀開,一個腦袋鑽入了車內,秦老那雙突出的渾濁的眼睛在車內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葉羽的臉上。
“女娃,你射老夫做什麼?”
葉羽眉頭一挑,不確定地輕聲問道:“是秦老罷?”
“女娃子記性不好,幾日就把老夫模樣給忘了?”秦老扯著嗓子反問一句,大概是攀著車沿攀累了,把車簾一翻,翹著腳坐到了馬車上。
這動靜大的,一下就把赫連塵給驚醒了。
葉羽隻來得及皺眉,便覺得腿上一輕,接著聽到了赫連塵那沉沉的沙啞的聲音傳來:“秦老前輩怎會在此?”
秦老聞言,下巴朝著葉羽一努,不耐說道:“這女娃子用暗器射老夫,老夫便上來問一問。”
“嗯?”赫連塵發出一聲疑問。
葉羽正在揉著自己有些發麻的雙腿,感覺到赫連塵朝自己看來,不由得也抬頭看去。
“羽兒這是有話要和秦老說?”赫連塵話尾語調輕勾,感覺很是耐人尋味。
葉羽打量著赫連塵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摸不清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也就沒有出聲。
忽然,赫連塵嘴角揚起,朝葉羽前傾了身子,用低低的聲音,似呢喃般說道:“羽兒要說的是秘密,我自是不會在此阻著礙著。”說罷,他從袖中拿出一條鑰匙,解開自己的手銬後,將手銬銬在了秦老手上,而後站起身,跨過秦老,一運功,躍到了對麵的馬車裏。
就這樣?赫連塵如此大方的態度,卻讓葉羽拿不定主意了。
不會是有詐吧?葉羽骨碌地轉了幾下眼珠子,然後對著秦老招招手,說道:“進來,進來。”
見秦老磨磨蹭蹭的,葉羽一把抓住秦老的衣袖,用力將他扯進了馬車。
“誒誒誒,你這女娃子,怎地這般粗魯?”
“噓。”葉羽在旁拿起一塊糕點堵住秦老的嘴巴,然後問道:“秦老前輩,對麵那輛馬車裏有什麼人?”
“這山楂糕也太酸人了……”秦老嫌棄地把嘴裏的山楂糕吐出來,然後怒瞪著葉羽,嗬斥道:“你這女娃知不知道敬重長輩?隨便往老夫嘴裏塞這酸不溜秋的什麼東西……”
“再把毒王陳雲的避毒珠借秦老前輩一月時間。”
“當真?”秦老“咻”地一下就坐到了葉羽麵前,把原來拿在手上的劍往旁邊一放,然後用那滿是老繭的雙手握住葉羽的左手,激動的一直重複著“當真”二字。
“言而有信,不過……”葉羽抽回自己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袖後,才悠悠說道:“從即刻起,秦老前輩必須為我所用。”
“這……”
看著秦老一臉猶豫的表情,葉羽淺笑道:“秦老前輩不必擔憂,晚輩自是不會讓秦老前輩做什麼粗重的活,隻不過既然秦老前輩在此,那定是與赫連公子有過一些約定,而晚輩隻是希望,若是赫連公子與我之間要選一人,秦老前輩會選我。”
“這個好說。”秦老擺擺手,往車壁靠去,說道:“赫連娃子是答應了給老夫把玩把玩他的流雲赤血劍,老夫才答應跟過來的。”
“哦?秦老前輩可知赫連公子讓前輩跟來是所為何事?”
“讓老夫看著你這女娃子,別讓你給跑了。”
“哈……”葉羽嗤笑一聲,揚了揚手上的銀鏈,諷刺道:“赫連公子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用上了這個鬼東西,還需要秦老前輩看守著我,真是受寵若驚啊,如此說來,若是我要離去,秦老前輩會阻止?”
秦老點點頭,老神在在地說道:“此是自然,一事還一事,老夫先應承了赫連娃子,而且他也把劍給我了,若還讓女娃子給跑了,老夫麵子何存?”
葉羽聞言沉默了,她尋思了一會兒後,明白了赫連塵的意思。
赫連塵的意思是,隻要她不跑,她要做什麼都可以,也就是說,她必須在他視線範圍內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