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站直身子,猶豫問道:“公子可知道陳雲和王燁?”
藍晨瑞點頭,“鬼穀七怪之二,毒王和其弟子。”
“青兒臉上的傷疤……其實是劇毒所致,陳老爺子和燁伯伯一直在為青兒調試解藥,此方子便是他們兩人開出。”這話是葉羽昨晚想出的,總不能實話告知是中了百花香的毒,若是赫連塵與藍晨瑞私下有聯係,那自己身份就暴露了。
聽到解釋,藍晨瑞將信將疑,“如此多的毒藥草,是為了以毒攻毒?”
“陳老爺子說,青兒身上的毒十分霸道,隻能用此法先將毒逼出,其餘的,青兒亦不懂。”說著,眼露悲傷。
既然此女搬出了毒王和其弟子,又道了自己的傷痛之處,藍晨瑞實是不好再追問下去,便轉了話鋒,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們先去用早膳吧。”
聞言,葉羽自是樂意,連忙說好。
藍晨瑞命令下人喚藍晨汐起身,三人一道用了早膳後,坐上了馬車出發。
在城門外遇到方譽和楊瑛兩人,藍晨汐解釋說方譽也應邀去參加婚禮,幾人一行一共六輛馬車,也算是熱熱鬧鬧。
藍晨汐性子活潑,每天拉著葉羽說這說那。方譽雖是比兩人年紀要大許多,卻也跟著她們打打鬧鬧,嬉戲說笑。而藍晨瑞無事便坐在一旁看看書,有時候還會吹上一曲。隻有楊瑛坐在角落裏看著,甚少說話。
如今正值夏日,悶熱不堪,幾日來在路上不便沐浴,幾人都是在附近的水源抹抹身子除去汗臭。藍晨汐粘葉羽粘得緊,葉羽沒有找到機會更換背上的傷藥,心裏日漸擔心傷口會惡化。還好在第五日終於見到了城鎮的影子,葉羽高興不已,其餘幾人也心情大好,就連總是麵無表情的楊瑛都揚了揚嘴角。
不過,高興了不到半個時辰的葉羽,當她踏入酒樓的那一霎,差點就因為自己的烏鴉嘴而想咬舌自盡。
酒樓中央的圓桌那,一個身穿滾雲銀絲廣袖黑衣的俊朗男子側對著葉羽一眾人,垂首品著一盅燉品,而男子對麵坐著一個緋色衣裙的美貌女子,正對著男子侃侃而談。兩人正是葉羽此時萬分不想見到的赫連塵和恨得牙癢癢的方非。
心裏還在祈禱兩方人不要有交集時,一道渾厚的男聲從左後方響起,同時一個身影迅速越過她走向赫連塵,“這不是公子赫連嘛……”
看著那個與赫連塵越來越接近的身影,葉羽握緊拳頭,忍下了把方譽敲暈的衝動。
方譽這人有點兒自來熟,其實他與赫連塵也隻是有過一麵之緣,算不上認識。但他走到赫連塵身旁後,二話不說就坐到了凳子上,還自己斟了一杯酒喝掉,口中連連說著“好酒”。
藍晨瑞見狀,無奈地搖頭,也走向了赫連塵。
其餘人也想朝那方向走去,葉羽趕緊拉住身旁的藍晨汐,說道:“小汐,我們先到一旁坐下吧,這酒樓生意旺,等會兒怕是沒有座位了。況且我們這麼多人過去站著也不好看,倒不如……”
未等葉羽說完,藍晨汐便扯了扯葉羽手臂,說道:“冉姐姐,譽哥哥好像是讓我們過去呢。”
“什麼?”葉羽轉眼望去,隻見那方譽扭著身子回頭對她們招著手,開心笑著的模樣看起來好不欠揍。
由於方譽招手的動作太大,引起了赫連塵和方非的注意,兩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葉羽幾人。
騎虎難下一詞很好的詮釋了葉羽此時的狀態,於是,不管願意不願意,七人最終坐到了同一張桌子上。
幾人互作介紹,就連楊瑛也報上了姓名,最後輪到葉羽,她心裏幾番掙紮,見避無可避,隻好說道:“小女子姓冉,單名一個青字。”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坐在葉羽斜對麵的赫連塵眉頭一挑,輕聲喃道:“冉青?”
“怎麼?赫連公子識得青兒姑娘?”藍晨瑞見赫連塵麵露異色,出言問道。
赫連塵拿起酒杯,卻沒有遞到嘴邊,隻是眼睛微眯看著葉羽,嘴角噙笑,幽幽說道:“隻是想起了一個人罷了。”
聽到回答,葉羽心裏一凸一凸地沒了底氣,暗罵自己不該貪圖方便用了同一名字。不過轉眼她又想到,時間有多少用青字作名的人,應該不會將兩個聯係在一起的。如此安慰自己一番後,葉羽心中安定不少。
眾人不明白赫連塵說的是誰,見著氣氛有些僵硬,方譽哈哈大笑幾聲,說道:“相見便是緣分,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先喝一杯,先喝一杯……”
眾人聞言皆舉杯飲盡,藍晨汐不忘笑道:“你這方千杯怎麼喝都不會醉,幹嘛還執著於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