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會到陸顏的意思,葉羽瞪他一眼,解釋道:“我們打著紅葉山莊的名號去求解藥,可赫連家卻給出了錯誤的方子,本是無怨無仇,何況如今赫連家正是需要鞏固勢力的時候,必不可能這般做。”
“你懷疑是那叫方非的女子在從中作梗?”
“嗯,那日見麵,她聽說我與赫連塵一道飲酒,眼中曾露不豫,雖隻是一閃而過,我卻看見了。”
“公子,東西已備好。”葉羽說話時,門外響起了婢女的聲音。
“呈上來吧。”陸顏命令道。
小心地接過婢女準備的藥盒,葉羽一邊幫陸顏拆開紗布,一邊說道:“那女子先前曾與我的下人結怨,也就是我,而且她對赫連塵有情,自是不喜於我。對陌生人她都能撒出百花香這毒,可見是個心地不善之人。”
完全拆開紗布後,陸顏的傷讓葉羽看得直皺眉頭。傷口有三寸多長,很深,皮肉有些外翻,看起來十分嚇人。
“慢些,你身上有傷,別動作得太快。”陸顏看著葉羽弓著背在幫他整理傷口上的藥草,出言提醒。
“不礙事。”葉羽回道,頭也不抬,神情十分專注。
看著葉羽這般,陸顏心裏一暖,他想了想,說道:“你身上有傷,無法自行換藥,我命一位婢女留下,可在旁服侍你。”
葉羽剛好整理好傷口,從藥盒中拿出一瓶藥,輕聲提醒:“這是生肌露,塗上時會有刺痛感,你忍著點。”說完,將藥塗在了傷口上。
雖然葉羽已言明,可刺痛感還是讓陸顏輕呼了出聲。
葉羽瞟陸顏一眼,見他緊咬著牙,便道:“無需將婢女留下,我自己可以處理,況且有婢女跟著,倒讓我行事不便了。”
“什麼?”果不其然,陸顏驚叫道:“你自己一人要去做何事?”
“隻是去見一位舊友。”
“舊友?”
葉羽點頭,卻笑而不語。
……
岩懸河兩端接連銀海和仙海,流經遼音、墨笒、雁荊三國,由於河麵寬廣、水流量大,因此岩懸河可以全線通航,為三國的貿易做出了重大貢獻。而占地不多的薈州弿城位於墨笒國的西北方向,恰恰處於岩懸河中段位置,所以才有如此繁華的經濟景象。武林九大家之一的藍家正是因為如此,才建立起了龐大的家業。
大清早,街道兩旁已參差不齊地擺滿了小販攤檔,街上行人亦是擁擠不堪,當中賣藝攤子尤為多人。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充斥了整個市集。茶坊酒肆內不時傳出琴瑟管弦之樂,行人經過門口也搖頭晃腦,甚是迷醉。
藍淵閣是一家酒樓,歸屬於藍家,裝潢並不豪華,但因室內放置了許多花草,整體看來倒是另有一番風味。而二樓的隔間更是擺放了稀有的名人書畫,致使許多文人雅士慕名而至。
“放開!”
厲喝聲傳來,剛踏入自家酒樓的藍晨汐循聲看去,隻見一位滿腦肥腸的華衣男子拉著一位女子之手。那女子蒙著紗巾,看似弱不禁風的模樣,反抗地想拉回自己那隻落入賊人的手,卻不曾拉動分毫。
藍晨汐認得那華衣男子,是薈州騫城城主之子,平日裏遊手好閑,脾氣暴躁且蠻不講理,還不時搶奪貌美女子回府,而他爹又是一個護短之人,許多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姑娘若是撩開麵巾讓我一睹美貌,我便放開你可好?”華衣男子猥褻地說著,絲毫不見有放手之意。
“休想,閨閣女子之容豈是爾等無恥之徒想看便能看的?”
那女子竟是一副無畏之態,讓藍晨汐撫掌讚賞:“說得好,姑娘可是道出了千萬女子心思啊!”
“何人在此放言?”華衣男子轉頭,看到了藍晨汐後,頓時兩眼放光,“我竟不知薈州有此等美女,不過如今讓本公子遇到,便是你我的緣分,姑娘便跟了本公子,如何?”
藍晨汐雙手橫在胸前,一副不屑的表情看著他,緩緩道:“你雖是城主之子,別人懼你,可我卻不怕。別說是你,就算是你爹見到我亦要行三分禮,你這黃毛小子想要娶我?我敢嫁倒怕你娶不起!”
華衣男子聞言,竟感覺似被當眾甩了幾巴掌一般沒了臉麵,一張胖臉憋得緋紅。此時他亦顧不上那被他拉著的女子,幾步走到藍晨汐麵前,怒道:“你這臭娘們竟敢如此跟我說話,若是我去告知我爹,你可知道你的下場?”
兩人隻有一拳之隔,華衣男子因激動而顫抖的麵部肥肉看得藍晨汐連連作嘔。她退後一步拉開距離,拍拍胸口順了氣後,才說道:“當然知道,那就是你爹會領著你來給我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