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華衣男子男子自幼便是富人家之子,嬌生慣養,甚少有人會對其惡言相向,而且長大後父親又成為了一城之主,身旁人更是對他唯唯諾諾,言聽計從,何時有人這般侮辱過他,直是把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君子動口不動手。”藍晨汐把華衣男子指著她的手按下後,繼續說道:“你若是認為我大言不慚,抑或是覺得我不知世務,盡可回去與城主大人訛言謊語。等你與城主大人下了定論之後,便來此酒家找我,我隨時恭候。”
“哼。”華衣男子怒極反笑,“你以為你這樣說就能騙到我?你當我是三歲孩童?還說要我回去與我爹討論,隻怕我前腳一離開這酒樓,你後腳就逃之夭夭了,你勿當我是傻子。”
“我本是弿城人士,自是不會逃跑,再且,這酒樓是我家開的,我也不可能帶著酒樓逃跑,對吧?”藍晨汐對其聳聳肩,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喲喲,好大的口氣,你可知此酒樓是藍家的,你就……哎呀,你扯我衣袖做什麼……”
那似乎是華衣男子的同伴扯了扯他衣袖,小聲說道:“阿寬,她好像是藍家家主之妹……”
華衣男子聞言一愣,喃喃道:“藍家主之妹?我曾與父親去藍家拜訪過,怎麼沒見過什麼藍家主之妹?”
也難怪他們不知道,平時藍晨汐的哥哥將她保護得很好,無論是見客還是外出,都將她藏得嚴嚴實實的,生怕別人會對她不利。而今日剛好藍晨瑞外出,藍晨汐才能偷溜出來。
“不錯,我是藍家主的妹妹。”藍晨汐大方承認道。
“你……你真是……”華衣男子驚恐地一直反複說著這幾個字,可後麵的話是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見華衣男子如此模樣,藍晨汐嘲諷地看著他,說道:“人外有人,勸你在外還是別太囂張,不然哪天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誰也救不了你。”說完,不想再理會他,藍晨汐轉身向樓上走去。
“等等……”
一個細小柔弱的女聲響起,雖然酒樓內鬧哄哄的,藍晨汐卻聽得十分清楚。她回頭望去,見是剛才那位蒙著麵紗的女子,臉上露出了疑問的神情。
那女子有些怯弱走向她,輕聲問道:“方才謝謝姑娘了,敢問姑娘……是不是名叫藍晨汐?”
“哦?姑娘你是……?”藍家如此有名,有知道她名字的人並不奇怪,藍晨汐沒有往認識之人那處想。
那女子眼睛彎彎,聲音中似乎帶著興奮:“我叫冉青,我識得藍公子,我與你也見過麵呢,不過那時你還小,應該是不記得了。”
“見過麵?”藍晨汐存疑,並不確定有沒有見過眼前這位女子,況且她哥哥是六公子之一的藍玉公子,多少女子想做她的嫂嫂。
女子猶如看不到藍晨汐審視的眼光,含笑說道:“姑娘是否還記得大概四年前,姑娘曾與藍公子一道去過東恒的茉莉鎮?”
藍晨汐想了想,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兒,便點了點頭。
“就是那時候,之後我也見過幾次藍公子,但是姑娘都不在場,所以你我不相識。”
聽到女子這般說來,藍晨汐的疑心放下了些,卻還是不欲與她多話,“剛才隻是舉手之勞,冉姑娘不用在意,若是無事,我先上樓了。”
“姑娘且慢。”女子叫住藍晨汐,說道:“此次前來本是想去拜訪藍公子的,不料剛到弿城便遇到了姑娘,不知……藍公子此時是否在府上?”
藍晨汐皺眉,問道:“敢問冉姑娘找我哥哥是為了何事?”
“這個……”女子有些猶豫,看了看四周的人,見他們眼神都不由自主的往她們所在的方向飄,便朝藍晨汐靠近兩步,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來是給藍公子送一些藥的。”
聞言,藍晨汐眼睛瞪得大大的,小聲回道:“你……你知道哥哥……”
女子點頭承認,“前幾次便是穀主給藍公子送藥才見過麵的。”
“原來如此。”藍晨汐聽說是來給哥哥送藥的,立刻高興得拉住女子的手,“那實在是太好了,我感覺哥哥這些日子都不太精神,正擔心呢,走走走,快跟我回去吧。”
說完,也不顧自己來酒樓是為了吃東西的,拉著女子便朝外走去。
藍晨汐的腳程極快,女子跟在身後走得有些踉蹌,可若是細看,女子臉上並沒有狼狽的感覺,而是帶著淡淡的笑容,眼中的精光也隱隱若現。
藍晨瑞十二歲就接管了藍家,是年齡最小的家主。在其十五歲那年突發心疾,差點就離開了人世。還好當時鬼穀穀主就在薈州旁的罟州處遊玩,才能及時保住性命。雖說當時已無礙,不過藍晨瑞的心疾是頑疾,此後的幾年裏,藍家多次向鬼穀求醫,這般一來二往,葉羽便對藍晨瑞有些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