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2 / 2)

“因為你害怕,你怕受傷。這就你不願意當我男朋友一樣,因為你知道,男朋友對我而言如同衣服,和所有喜歡的東西沒有任何區別,想丟就丟。所以你害怕,如果當了我男朋友,會在某一天被我隨意丟掉,”尹穗子輕輕柔柔地撫著他的頭發,笑容輕輕地說著,“所以你想萬無一失,想要成為花叢裏最後一朵花。”

他的心思,尹穗子無所不知。就像陳溪何了解所有的她一樣。

“可是橙子,花叢是沒有盡頭的。你就是你,不會因為任何身份而改變。”尹穗子如同在說一個道理,一個眾所皆知的道理,卻又十分有耐性,她慢慢地將一句話說出,“你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啊。”

陳溪何同她,青梅竹馬,攜手一二十年。和所有人都是不一樣的。

所以當初在知道所有事情後,才會對柏至安說出那一句他不一樣。

他的確不一樣,無論什麼情感,他都是尹穗子無法隨意丟棄的一部分,也是永遠不會厭棄的一部分。這和她有關,也和他們的經曆有關,而關聯最大的卻是他自己。沒有理由,也無法說出理由,就像尹穗子就是尹穗子一樣,陳溪何就是陳溪何。

她永遠都不會是他一個人的,可她的確希望,陳溪何永遠都是她的。

所以人大概都是自私的,因此她也不怪陳溪何的所作所為,對她而言,那更像是無關緊痛的打鬧,最後的結果能如她所願便好。

陳溪何以為,落葉終會歸根。然而他忽然發現,是自己魔怔了。還自稱最了解她的人,卻又偏偏為情所亂,看錯了方向想錯了結局。

他低估了自己,也算錯了所有。大河之水自天上來,江河湖還是沒有盡頭的,而他終於明白,自己不想成為盡頭,隻想登上那條船,和她一起而已。

當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陳溪何那一雙眼便忽然明亮。

像是覆蓋了整個包廂的黑暗,尹穗子也的確被覆蓋了所有黑暗。

這是第一次和陳溪何親吻。

也是陳溪何第一次親吻。

這樣一個官二代,清雋貴雅的一個人,親吻卻這樣的生疏青澀,像是毛頭小孩。

尹穗子的手環住了他的脖頸,他卻忽然脫身而去。

“穗子,我們今晚喝了這瓶酒好不好?”

……

“好。”尹穗子第一次覺得陳溪何不解風情。

酒的確是好酒,一打開便讓整個包廂酒香四溢,再加上冰塊,顯然是罕見的瑤池瓊液。

陳溪何附在她耳邊,笑容清澈明朗,嗓音漫著酒的香醇,低啞到性感。

“這算不算婚禮。”

該要在婚禮上被打開的酒,如今已進腹中。然而婚禮是不限定場合,也並不一定需要那一張薄薄的紙。

“算啊。”尹穗子巧笑嫣然,順著他的心意說著。

陳溪何便擁住了她,繼續剛才那一個親吻。隻是這一次,再也沒有忽然清明。

沒有清明,隻剩沉醉。

軀體纏繞,醉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歌聲不絕,喘息不斷。麵紅耳赤。

不知過了多久。

包廂的房門被敲響,來人星眸裏映見的便是這樣一場活色生香的□□。

隨意踢落的高跟鞋,散落一地的冰塊。

晦暗燈光下他見不到所有,曖昧與情【-】欲的氣息卻撲麵而來。都是成年人,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味道,這裏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他默然關上了門。

沙發上饜足的兩人穿戴整齊。

陳溪何從不遠處撿起了高跟鞋,蹲下金貴的腰身輕輕柔柔地替尹穗子穿上,像是西方中世紀服侍守護女王的騎士。

“別欺負他。”

陳溪何抬頭,看見的是尹穗子莞爾笑著的臉,玩味與歡愉皆在她眼中。

他也揚唇笑了笑,點了個頭。

尹穗子打開了門,顧希旅仍舊立在門外。看見出來的她與陳溪何,沒有蹙眉也沒有多問,隻是挽過她的手,溫柔地說著:“走吧。”

尹穗子點頭,又微微側著身對立在門口的陳溪何說:“先走了,早點回家。”

陳溪何自然笑著答應。

兩人款款而去,背影和諧且美好。

他隻記著的那句話,別欺負他。

大家都如願以償,何必再去生惹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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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在秋天舉行,在所有人期盼而又好奇的眼光之下來臨。

沒有出國,選得就是北市。落葉紛紛,白色婚紗在特意擺放著的楓葉紅中緩緩行過。

萬眾矚目下,一字一言說的是:我願意。

願你所願,心願你意。

浩大婚禮定格在那一刻,便成了永遠。

可世界上哪有什麼永遠,隻不過是心甘情願。

作者有話要說:我這麼說,大家就都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