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示意她給他去辦公室。
辦公室裏,醫生道,“楚小姐,你媽媽有嚴重的心理疾病,她經常虐待自己,你知道嗎?”
聽了醫生的話,楚千蕁心裏掀起萬丈波濤。
見她一臉懵逼,醫生又說,“她的腰間,有朵曼陀羅花,而那花是由12道疤痕組成的。”
楚千蕁心尖一顫,媽媽腰上有朵花,她知道。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居然是一刀刀的刻痕組成的。
那花一定是媽媽不想讓她擔心,而讓紋身師傅重新做過了。
見她瞠目結舌,醫生繼續道,“年輕時,她曾受過嚴重的傷害,心理幾經崩潰,或許,由於有了你的存在,她才熬了下來,愛不可估量,它會發生許多的奇跡,你的媽媽,如果不是因為愛你,可能早已崩潰,她忍到現在才爆發,都是因為她愛你。”
楚千蕁終於明白,這麼多年來,媽媽為什麼一直不願意接觸社會上的人。
為什麼願意帶著她去靈島?
孤獨與寂寞,是她最好的寂慰品。
眼角一熱,淚水不知不覺滾下眼眶,她站在那裏,靜靜地注視著她曆經磨難的母親。
心裏一直回旋著這樣的一個問題。
當年,是誰找人綁架了媽媽,讓她承受了那些非人的折磨。
她一定把人找出來,讓她也嚐嚐那種生不如死的噬骨之痛。
醫生強烈要求古心蘭住院治療,費南城不便說什麼,楚千蕁最終還是按照醫生的意思,讓古心蘭留在了醫院。
離去時,費南城聘請了最高級的護工照顧古心蘭。
便拽走了楚千蕁。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透過變色車窗,楚千蕁看著外麵熟悉的環境,有點黯然神傷。
她以為,他會把她載去他姑姑的別墅。
沒想到,他居然把她送回了鎏金。
許是揣摸到了心思,他咳嗽了聲回,“你身子重了,還是回這兒比較好。”
現在這身份,費南城似乎並不能說太多。
“你想我回這兒?”
楚千蕁雙眸失了焦距,整個人宛若木石。
她的模樣,讓他心口即刻就疼了。
清了清嗓子,他回,“這兒很安全,裏麵的人會照顧你。”
他說‘裏麵的人會照顧她’,其實講的是喻媽與白亮等人。
而她卻誤會成了費南城。
楚千蕁咬了咬唇,下車前,她向他道謝,謝謝他幫她帶媽媽看病,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客氣。”
楚千蕁磨磨蹭蹭下了車。
剛下車,喻媽已笑咪咪迎了上來,“少奶奶,你可回來了。”
喻媽心情像是很不錯,拉著楚千蕁問長問短,像是多年未見似的。
喻媽當然也看到了緩緩下車的費南城,隻是在與楚千蕁相擁的那一刻,背著楚千蕁,她向費南城使了個臉色,示意他往酒窖那邊去。
費南城剛邁步走向酒窖,花院入口處,便出現了一抹纖細的身影,女人偏瘦,白色羽絨服,黑色闊腿褲,圍著大紅的絲巾,筆直齊肩直發,落日的光輝灑照在她臉上,讓她的臉看起來十分透明,清純到像是不染一絲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