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蕁抱住古心蘭,見媽媽情緒一時無法平複,示意白亮離開。
這種情形,白亮也不好再久呆。
摸了摸鼻子,臉上露出個尷尬的笑容,“少奶奶,那……我先走了。”
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說道,“少爺說,楚夫人的事,他很抱歉,隨時歡迎你回去。”
說完,白亮便消失了。
楚千蕁望著白亮消失的門口,愣了愣,剛剛白亮說了什麼?
他好像說費南城隨時歡迎她回去。
高冷少言寡語的費南城會說這樣的話嗎?
出事這麼久,她未曾收到過他的關心,哪怕隻字片語。
而且,白亮好像還說了,他感到抱歉之類的話,像費南城那種人,也會給你道歉,還真是奇跡,當然,聰明如楚千蕁,畢竟是代人轉達的話,中間有多少的水份,恐怕隻有白亮才知道。
發現懷裏的身軀仍然顫抖的厲害,她把媽媽抱得死緊,細膩柔嫩的聲音道,“媽,沒事了。”
古心蘭的情緒隨著白亮的離開而平靜下來。
霍醫生,我媽媽做惡夢了,情緒極不穩定。
霍醫生,我媽媽渾身冒汗,身子抽搐,還咬傷自己。
古心蘭的病情漸漸惡化,楚千蕁每天準時向霍希睿報備情況,直到後來,古心蘭嚴重到用刀子劃傷自己的胳膊,看著鮮血淋淋的雪白皮肉,楚千蕁幾經崩潰,她是哭著給霍希睿打電話的。
費南城來了,帶著古心蘭去找了個心理醫師。
心理醫師對古心蘭做了一係列的檢查後,嚴肅地告訴她們,“病人的情況相當嚴重,沒安全感演變到失眠,最初是前半夜,後來是整宿整宿睡不著,她的大腦皮層很興奮,似乎永遠得不到休息。”
一個人離開了失眠,就不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了。
畢竟,精力消耗了,可以通過睡眠充足。
而,失去了精力,又不能補充能源,能維持多久,想到抑鬱症的人,就是通過徹夜的失眠,最後失去活下去的信心與勇氣,楚千蕁心裏就著急的要死。
“醫生,要怎麼辦?”
她幾乎要哭出聲。
仙風立骨的白袍醫生安慰,“別急,你媽媽的病情雖嚴重,也隻能是抑鬱症中期,通過調理會好的。”
“她平時……也沒什麼表現,怎麼會一下子就……”
古心蘭眼下的黑眼圈讓醫生蹙了眉頭,他說,“平時就已經眠少了,隻是,你們並沒關注而已,出現一些刺激的東西,她才會一下子爆發出來。”
心理醫師為古心蘭治療時,費南城把楚千蕁拉出了治療室。
醫院入口處,兩抹人影,一女一男,相互交疊,男人身姿修長如竹,手裏夾了支煙,煙灰積了很長也未磕掉。
神情若有所思,女子滿麵焦急,貝齒咬唇,十指緊緊交扣於腹部前。
時間就在靜謐的世界裏一分一秒流失。
突然,治療室的門開了,醫生探出頭喊了句,“你們可以進來了。”
楚千蕁跑進屋裏,看到媽媽正半靠在桌子上,麵色蒼白,嘴唇哆嗦,雙眼緊閉,珍珠般的淚從眼前滑落,整個人雖平靜,也悲傷,看得楚千蕁心一抽。
“醫生,這?”
“別擔心,這隻是測試後的正常狀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