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昨晚能讓她留在房裏啊!
這楚家姑娘,腦子裏裝的什麼啊!
“他應該更喜歡樓上那位吧!”楚千蕁說這話時,自己都意識不到語調有多酸。
喻媽神情微怔,仔細逐摸著,也是,如果不喜歡容恩,不會親自去接回來,更不會讓她住在這裏。
喻媽不說話,楚千蕁心尖的那抹酸楚更濃烈了。
喻媽怕楚千蕁生氣,小心措著詞,“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多多少少有些感情,少奶奶,你就別亂吃飛醋了,你孩子都懷上了,莫怕。”
她怕什麼呢!
送了喻媽一記白眼,楚千蕁吃完最後一口早餐,拍了拍屁股離開椅子。
“不怕。”她衝著喻媽燦爛一笑。
“有這法碼,我怕什麼呢!”她指著肚子對喻媽說。
“就是嘛!”盡管知道樓上這個才是真正的容恩,以前那個是楚千柔整容的。
但是,喻媽也喜歡不起來,總覺得,眼前這個楚千蕁心無城俯,待人隨和,從不擺架子。
“我媽呢?”
“楚夫人在織手套,說你最愛生凍瘡,怕你凍著,讓我給她買來幾兩毛線。”
垂眼,楚千蕁看著自己纖細的指頭,說也奇怪,往年,她右手五指腫成竹子蟲,今年一點凍瘡跡象也沒有。
有心情為她織手套,看來,應該是知道了楚千柔安然無恙。
不然,依古心蘭的脾氣,一定生好幾天悶氣。
楚千蕁穿著羽絨服,站在梅花枝頭,欣賞滿樹臘梅時,容恩款步靠近,雪白的臉,透亮精致,神色略微染了點怒氣。
“楚小姐,聽說你姐被一三無診所接收了,不怕沒醫師證的庸醫,一刀割破血管斃命?”
楚千蕁淺淺一笑,聲音歡快又愉悅,“多謝容小姐掛念,不怕,我姐命硬著呢,牛鬼蛇神什麼的,統統都拒於千裏之外。”
容恩的目光,一直在她脖頸處收尋,見她今日穿了件黑色高領毛衣,完全遮擋住了脖子,容恩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天生疑心就重,楚千蕁這樣是在毀滅罪證。
一大早,她在樓上露天陽台,跳健身操,親眼看到白亮把那隻小箱子從閣樓裏拿入主臥。
這代表什麼,容恩是成年人,哪能不知道。
所以,她心裏極恨。
她讓人搞了楚千柔,費南城明麵上雖然沒有表態,但他默許的態度,讓她十分高興,楚千蕁來找她時,她更是樂得隻差沒跳起來,費南城到底還是念小時情誼的。
她知道,對於費南城來說,她等同於初戀。
初戀最是難忘。
楚千蕁離去後,她接到了聘請的人打來的電話,告訴她,楚千柔被一家私人診所接收,那名主刀醫生,還是白亮派過去的。
白亮的身後是費南城,容恩當場氣得麵色鐵青,氣得她把手機都砸飛了出去。
這場博弈,說到底,費南城的心還是偏向了楚千蕁。
初戀,不如人家露水姻緣。
誰叫她不爭氣,沒本事懷上南城哥哥的孩子,眼角眉梢微露的笑意,覆蓋住了藏在眸底深處那抹恨意。
放心,她與楚家的恩怨,沒完。
“祝你好運。”
“你也好運。”
楚千蕁雙手抱臂,倚在梅樹枝上,靜靜地望著容恩那抹纖細的影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