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蕁的眼睛四處瞄著,好怕突然出來個人,更怕那把輪椅出現,她捂緊臉,將頭死死埋於他胸前,自欺欺人地想著,即便是有人碰著,反正看不到她的臉,也不知霍希睿抱的是哪家姑娘。
楚千蕁緊張到胃痙攣,渾身毛細血孔都打開了,連大氣兒都不敢喘,蒙在臉上的五指縫開了一條縫,到處看了看,沒看到一抹人影,她壓低聲音輕喊,“霍希睿,你放我下來,出了事,我找你負責。”
她說的是萬一被費南城撞上了,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得向他問責。
聽到費南城耳朵裏,全然變了樣。
“行,我負責。”
楚千蕁沒想到霍希睿答得這樣幹脆,一路上,幾乎沒遇到一個人,暗自慶幸自己運氣好,她哪裏又會想到,剛剛,在要走完梧桐盡頭時,不遠處,喻媽正帶著丁彩等人正要過來,抬頭看到了費南城抱著她,急急忙忙轉向另一邊,迅速不見了蹤影。
目光落到銅門上,楚千蕁嚇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掙紮得更為厲害,“放我下來。”
聲音幾乎是從喉管裏喉出來的。
打開門,費南城將她‘砰’的一身扔到了大床上,轉身就走,絲毫都不拖泥帶水。
被扔到床上時,她的傷處擦到了床單,疼痛蔓延時,抬起頭,隻來得及看到霍希睿絕決離開的頎長背影。
“喂,霍希睿,你把我扔這兒,我怎麼出去啊?”
費南城的屋子,是她最怕的地方。
輪椅冰冷的擺在窗下,屋子裏卻沒有費南城的影子,楚千蕁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早上十點,正是他去健身房做運動的時間,八成這會兒在健身房做俯臥撐。
楚千蕁坐在床上,萬分氣餒,流轉的目光,落到離床一米之遠的檀香木棍上,費南城拐棍備胎。
連拐棍都有備胎,還有什麼不能備的?
酒窖密室
費南城頎長的身形站在風口處,雙手抄袋,低著頭,目光清冷也沉鬱,盯望著自己的皮鞋尖,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在認真聽著身邊人所講的話。
那人身子隱於暗處,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六少,少奶奶給你講的全是事實,我跟丟了人,等找到她時,她又換了身白衣,站在環宇大廈樓下,她要去見的人,應該是金玉希。”
“確定?”
男人怔了怔,緩緩回答少爺的話,“我沒來得及上樓,遇上了一群彪車青年,差一點撞上了少奶奶。”
如果不是撫順動作夠快,楚千柔怕是要當場死亡。
費南城的眼眸眯了眯,淡冷道,“這兩天,把金玉希盯緊一點,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與楚麗搞到了一起,另外,繼續追查楚千柔的背景。”
撫順點點頭,道,“你懷疑少奶奶並不是真正的楚千柔?”
見費南城沉默,撫順心裏有了底,應了聲‘好’後,轉身迅速消失。
撫順離開後,費南城按住了太陽穴,頭痛欲裂,他趕緊從身上摸出一盒煙,撕開包裝,抽出一支,‘叮’,藍色火苗跳躍,印出那清雋的眉宇,腦子裏清晰出現的是那張臉蛋,是楚千柔的。
這女人居然能影響他情緒,這是以前從來不會有的事。
楚千柔,但願,你真的是楚千柔,而不是金玉希在外麵找來想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