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後的壽誕,自然排場是不能差的。
壽誕宮宴開始的時候,太後先是和大家客套的說了幾句,隨後就拉著白妗素說起話來,好像之前的不愉快都不存在一般。
白妗素和淩炎呈坐在台下離太後最近的地方,這可方便了說話。
期間,淩君灼的視線幾次往白妗素那邊瞟。
“哀家聽說你生了一雙兒女,可真是好福氣啊。”太後眯眼笑著說道,丹寇指甲敲在桌麵上,在燈光下泛著光澤。
白妗素臉上神色清清,語調沒有一絲起伏,“回太後,臣妾的確誕下龍鳳胎,王爺為人貴重,也算是老天的恩賜。”
她淡淡說完,也不去看太後的神色,拉著她說了半天的話,她心裏還不痛快呢。這壽宴上的東西她是一口都沒吃,在聽她說一會,她都惡心飽了。
淩炎呈不動聲色的捏了捏她的手指,白妗素感覺到之後疑惑的看過去。
忽然猜到他的用意,伸手扶額道,“王爺,臣妾不知怎的忽然有些頭暈。”她聲音故意抬高,讓挨得近的都能聽見。
淩炎呈麵上緊張道,“怎麼回事,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不舒服了,是不是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淩炎呈的聲音也不小,聽到了人都立刻變了臉色,之前慶功宴上的事情浮現在心頭。人就是這樣,隻要有了第一次,之後很容易就會將風吹草動都聯係到之前發生的事情上去。
太後指甲劃過桌麵,費了好大力氣才維持住臉上的神色,“這是怎麼了,哀家看呈王妃似乎也沒吃什麼東西啊。”呈王的話明擺著就是在質疑自己。
之前慶功宴上的事情不知道誰,膽大包天的傳了出去。據說不但宮中傳有人要害呈王呈王妃的事情,就連宮外坊間也在相傳。這才讓她有了忌憚,不能在明目張膽的除掉這對礙眼的人。
若不是迫不得已,她才不會在自己的壽誕上對他們處處忍讓。
淩君灼皺著眉頭看了底下的兩人一眼,說道,“傳太醫來看看。”
“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休息下就好了。”白妗素說道,似乎並不想讓太醫來看。
淩君灼心中懷疑,更要讓太醫來看一下。
“皇上,這裏人多嘈雜,等太醫來探脈也不是十分妥當,本王就先帶著王妃回府了。”
淩炎呈也開口拒絕,這讓淩君灼更加疑心。他本來就是那種謹小慎微的人,而且遇到了淩炎呈和白妗素事情就更加謹慎了。
他轉了視線看向自己身邊的皇後。
許皇後看到皇上看向自己,心中一驚,開口笑道,“不如就讓呈王妃先隨著本宮到宮中休息,順便讓宮裏的太醫看看,可好?”
白妗素抬眼看向許皇後,見她親切的看著自己,隻是目光以與以前不同。想必經曆了最近的事情,她也該更清明了吧。
“也好,正好臣妾與皇後也許久未見,沒好好聊聊了。”她笑著順勢應了下來。
說笑著便和皇後一起給皇上太後行了禮,退了下去。
白妗素走的時候,回頭看了淩炎呈一眼,讓他萬事小心。
似乎是看懂了她的意思,淩炎呈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走在青石子路上,皇後搖曳的身姿逐漸慢下來,隨著白妗素的腳步一起。
一陣風吹過,吹起了皇後身上熏香的味道。白妗素聞到了鼻尖掠過香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果然皇後與以前的心境是大不相同了。
以前皇後喜歡的熏香,她幾次聞到的都是清香的,而現在,是如此濃烈。她的心也不如麵上平和了。
“呈王妃還覺得頭疼麼?”許皇後忽然笑著開口。
白妗素偏頭坦然一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皇後,臣妾的確沒有頭暈,壽宴上太鬧了,想著出來多多清淨,能和皇後說會話更好了。上次的宴會最後鬧成那樣,也沒和皇後說上話。”
皇後的眼中劃過一抹神采,“上次的事情的確讓人心有餘悸,皇上一直再查,宮人處死了不下十人,抓了也有幾十人,不過到現在似乎也沒有眉目。”
許皇後說著歎了口氣,“說來也是怪本宮了,慶功宴是本宮籌辦的,怎麼就讓人混了進來。”
白妗素笑道,“有人要害臣妾和呈王,和皇後有什麼相關,臣妾懂的,皇後不要放在心裏。哎!那邊有個湖,去湖邊坐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