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鴻門,晚宴(2 / 2)

白妗素舉起酒杯的同時餘光看向眾人,都同她一樣舉杯同飲。落杯之後又都說了些客套話,麵上都是恭敬的神色。

這就算是開了場,緊接著歌舞上場,宴會立刻熱鬧了起來。觥籌交錯,之前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氣氛逐漸消散。

白妗素安安靜靜的坐著,卻比任何人都要清明,每一根神經都調動起來,暗地裏防備著的任何的風吹草動。

她感覺到一直有一道視線看著自己,卻不是最初那個讓自己渾身難受的目光,便抬頭看過去,皇後正帶著探究的看著自己,看到她的目光,衝著自己笑了下。

白妗素舉杯晃了晃,算是回應了下。對於皇後,她一直有些好感,她想太後和皇上做的這些事她應該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了,恐怕也就不能這麼泰然自若的麵對自己了。

太後在高台之上,目光中閃過一道陰毒之色,等到一曲終了,緩緩抬手招來身邊侍女,“哀家也要敬呈王和呈王妃一杯,大楚有他們,實在是大楚之幸事。這桃花釀是宮廷珍藏百年的瓊漿玉液,哀家平日都舍不得,今日便拿出來給你們嚐嚐,也算是哀家為大楚百姓感謝呈王和呈王妃的一點心意了。”

太後的話音兒落了,皇上似乎有些慌亂的叫了一聲母後。

白妗素聽著瞧著怎麼都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太後隻要與皇上一樣敬了淩炎呈就好了,偏偏還要帶上自己。還有皇上的神色,似乎還微不可查的看了自己一眼,更讓她覺得奇怪了。

最後,她的視線落在侍女手上拖著的透徹的白玉酒壺和酒盞上麵。

她偏頭看身邊男人,正巧他也雙眼幽深的看向自己。想必,他也是察覺了什麼吧。

不管有沒有問題,這酒一定不能喝。

“多謝太後賞賜。”想到這,她先開口謝了太後恩典,淩炎呈一直端直著身子,似乎並不想領太後這個情。

太後見到白妗素的表現,和善的笑了笑,揮手讓侍女走下台階,慢步到了二人身邊,眼中的陰毒之色越來越濃。

“怎麼,哀家賞賜了這麼好的酒,呈王似乎都看不上?”太後這一聲聽著漫不經心,實則帶刺,若是不喝,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見到呈王依舊不動,眾臣心頭都捏了一把汗,早就聽說了太後和呈王十分不和,看來這是真的了。開宴的時候皇上提杯共飲呈王二話沒說就喝了,現在太後的麵子是一點都不給呀。

太後見一直這樣僵持著,麵上劃過一絲狠厲,衝著底下官員的方向遞了個眼神。

立刻,有人站出開了口,“呈王殿下,太後賞酒是無上榮耀,難道呈王不想喝,還是說呈王不將太後放在眼裏,難道這朝堂之上就沒有人能讓呈王臣服了?”

說話的人叫衛賢,工部尚書,與太後為一脈,早就得了太後指是,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

雖然他平日就與太後聯係,與呈王不對盤,但現在這樣公然出頭說這樣一番話,他心裏嚇得腸子都要打結,但太後的話他不能不聽。隻能硬著頭皮表現出一甫大義凜然的模樣。

衛賢這番話,讓眾人心中都大為驚駭,這是在指責呈王不將太後和皇上放在眼裏,是指責呈王要造反麼?這衛賢是抽了什麼瘋,怎麼忽然胡言亂語了。

也有聰明的,轉瞬就知道了,這話是有人讓他這麼說的,看來這是太後想給呈王下馬威,什麼慶功宴,分明是要打壓呈王氣焰,讓他不要以為解救了匈奴造反,就可以功高蓋主了。

淩炎呈對衛賢這番話充耳不聞,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眉心動了下,唇角勾起一絲冷意,目光最後落在那杯酒上。

“不能喝。”白妗素在他身邊輕聲提醒道,她看到淩炎呈回應了她一個放心的動作。

白妗素心中卻不輕鬆,這酒雖然不能喝,但若是不喝,是不是太後真要信口來個不敬之罪扣上。

想來想去,白妗素伸手將酒杯握在手中,笑盈盈的看向淩炎呈。

淩炎呈心中一驚,她這不會是要喝吧,剛剛還在提醒自己呢。忽然看到她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心中安定不少,等著看她又想出了什麼鬼主意。

“臣妾謝太後,謝皇上。此次匈奴的事情的確王爺付出良多,卻沒有請賞,一心感念太後與皇上多年的照拂,這杯酒無論如何都是要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