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卑,不亢(1 / 2)

白妗素話裏有話,淩炎呈露出些笑意,看先高坐上麵那個女人,目光冷然。

就在大家等著看呈王妃飲下太後賜的佳釀,纖細的手指與白玉之色一般,拿起酒盞的動作輕柔,視線餘光掃過台上,太後的陰狠,皇上的陰沉,雖看不太清,她卻清晰的能感覺到。

可就是這時,她的手滑了一下,白玉酒盞在半空劃過一道淺淺的弧度墜落,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同時碎裂的還有座上太後的表情,那神色仿佛恨不得將白妗素碎屍萬段,好在現在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神情,否則一定會嚇得不輕。

所有人目光都看看呈王妃,又看看地上摔碎的酒杯。早就看呈王府這兩位不想喝太後禦賜的酒,這回好了,誰知道有心還是無意,掉了地上了。

“太後恕罪,是臣妾手滑了。”白妗素聲音如清澈泉水一般通透,不卑不亢的說道,目光中隱隱帶著諷刺看向太後。

太後臉上肌肉微微抽動,忍著心中怒氣,笑道,“無礙的,讓宮人再斟滿就是了。”

白妗素趕緊受寵若驚的接話道,“為了賠罪,臣妾還是自己倒滿自罰一杯吧。”說著不等太後開口,伸手去拿白玉酒壺。

那端著酒壺酒盞的宮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被白妗素瞪了一眼,嚇得立時不動了。

白妗素這邊已經將酒壺拿在手中,可就在往另一隻手中酒盞倒酒的時候,手又滑了,白玉酒壺整個掉在了地上。

這下整個大殿都悄然靜了下來,甚至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高坐之上,太後的臉紅一陣青一陣,半晌哆嗦著嘴唇被氣的沒說出話來。

白妗素站在淩炎呈身邊,絲毫不怕,神色比之前摔碎了酒盞更加坦然,“不知怎麼的,手又滑了。”

這輕聲輕語的一句,帶著戲謔的音調,絲毫聽不出的犯了大不敬的懼怕之意。

淩炎呈一直筆直著身子站著,目光始終溫和寵溺的看著身邊的女人,似乎天塌下來都有他頂著,無論她做什麼都沒關係。

“哎,這酒掉在地上好像有些不對。”白妗素忽然盯著腳下輕聲喊了一句。

王公大臣雖然害怕天怒,但也多控製不住好奇心,順著呈王妃腳邊看去,這一看,腦門上都冒出了冷汗。那腳底下的一片,冒著絲絲白煙,稍微懂一點的都知道,這是有毒的跡象。

太後賞賜給呈王和呈王妃的酒裏有毒,細思極恐,究竟是為何,誰也不敢往下想下去。

不敢想,卻有人冷聲開口,不打算就此放過。

“是不是該給本王個解釋,酒裏為什麼會有毒。”淩炎呈一直未開口,此時張口便是質問太後。那氣勢,更是絲毫沒將太後尊貴的地位放在眼裏的樣子,更有若是不給他個滿意的解釋就不算完的架勢。

奇異的,大家心中卻對呈王的行為沒有十分驚怪,在大楚,呈王的威望和行事便是這樣的,從來沒有得罪過呈王全身而退的。

太後臉上神色繽紛,已經被氣夠嗆,已經安排好了的事情,竟然被那個膽大妄為的女人攪亂,現在她恨不得直接下令將給她的拿下。

“大膽奴婢,是誰指使你在酒裏下毒,還不從實招來!”淩君灼掃了太後一眼,眼中迸出狠厲,轉而厲聲質問站在白妗素身側端著的托盤的宮人。

那宮人被皇上一喊,隻見她身子一軟,嚇得跪到地上,哆嗦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白妗素知道皇上是想找替罪羊,可不能這麼輕易就讓他得逞,若不是他們一直警覺著,今日就要死在這宮宴上,坐實了鴻門宴。

“這是太後賞賜的佳釀,奴婢也是太後身邊的奴婢,臣妾也想知道這酒裏為何會有毒,難道說太後……”她說著,似乎被嚇著了一般掩住嘴唇。

淩炎呈看他一眼,眼角帶著笑意,伸手將她攬到身邊,細聲安慰道,“本王在,誰也別想動你分毫。”

皇上太後還都在,這話可謂是狂妄至極,尤其是呈王妃前麵欲言又止的話,任憑人聯想到太後身上去了。

這呈王呈王妃一唱一和,眼看皇上被氣的不輕,所有朝臣也都裝聾作啞作瞎子,聽不見看不著的盯著自己腳下的一畝三分地。

“大膽呈王妃,你竟然誣陷哀家,是不怕哀家降罪與你!”太後被氣的不輕,已經顧及不到禮儀儀態,怒目看著白妗素。

白妗素被嚇得往淩炎呈身邊靠了下,眼中更加戲虐的看著太後,“臣妾不敢,隻是心中疑問罷了,怕是現在在座王公大臣們也和臣妾有一樣的疑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