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絨一般滑膩又攝人心魄的嗓音滑進她的耳孔裏,她大腦出現好幾次空白,直到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時,她才怒喝道:“你到底是誰!”
“你看見的我是誰,我自然就是誰。”他慢慢靠近她,手指伸向她的臉頰,刺骨的寒意讓她不自主地打寒顫。
嶽茗衝聽到自己被鉗住的手腕發出哢哢的碎裂聲,緊接著,手骨完全被麵前這個和公孫意相貌一模一樣的人捏斷,她痛吸口氣,忍住鑽心的疼痛,咬緊牙關,顫聲道:“你為什麼要用公孫意的臉?你到底有何居心?”
“我在想,若是有一天,你最愛的那個男人也像我這般對待你,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繼續死心塌地為他生為他死呢?”
他的笑聲令她頭皮發麻,心窩抽痛,嘴角的甜腥味讓她忍不住幹嘔起來,瞧見對方漸漸湊過來的嘴唇,她心驚肉跳,直覺地避開,下頜卻被他死死扣住。
“我的小人兒,你這般怕我做什麼呢?你若是把我當作是你心愛的那個人,定能從我這裏得到歡愉,而不是痛苦和折磨。”他那從寒冰之中拿出來的手自下頜漸漸移向她的脖頸,她感覺到惡寒將自己完全包裹起來,當他的嘴唇湊上來時,她根本無力避開。
“你的樣子變了,可是你的性子還是和從前一樣,依然這般倔強不屈,可是你這烈性唯獨隻對我一人,讓我好生失望啊!”他壓住她被咬破的唇瓣,吮吸著她唇上滲出的鮮血,她立時覺得體內那奇怪的力量瞬間又被擾亂了,整個大腦都處於一片混沌之中,身體就像是被千刀萬剮一般。
“你是……斑轍?”
她記得,在酆墨時,她和屈桑一塊兒對付那個背叛地府的家夥,他們兩人受了傷,斑轍也沒好到哪裏去,興許,這次就是來找她報仇的。
她被他箍得有些窒息,可是他像是故意戲弄她,既不太過用力以免讓她背過氣去,卻也不鬆開手。她貓叫一般的嘶吼無力從喉嚨裏擠出來,當她不得不張開嘴時,他如蛇的舌尖探入,她惡心地屏住呼吸,感覺到口腔之中充斥著苦澀,喉頭似是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斑轍?”他輕笑幾聲,手指探向她的衣襟,她倏地毛骨悚然,暗暗凝聚神力,趁機要讓這個借用公孫意容貌的醜惡家夥吃點苦頭。
天生地長,魂靈歸惘,幽冥主道,妖邪速剿,破!
當嶽茗衝勉強將咒語默念成句,掌中彙聚的靈力猛然朝他打過去時,手掌卻從他的身體之中穿了過去,不管她費多大功夫,卻隻能打到一片虛空之體。
這人卻也不怒,反而笑得更加開懷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小人兒,你任何時候都不會認輸的,是不?告訴你吧,我不是斑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快猜猜我是誰?你要是猜中了的話,有獎勵喔。”五指成鉤,猛然刺向她的皮膚,輕輕一使力,他尖利的指甲已然沒入她的肉裏去。
嶽茗衝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痛得太厲害,她已經變得麻木了。這變態,她到底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素寰莘,我知道……你就是……”
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會有誰會執著地緊跟她的步伐,變著花樣來整她了。
聞言,他哼了一聲,略帶嘲弄地笑道:“哎呀呀,你的仇敵蠻多的嘛,真是令我意想不到呢,繼續猜,讓我也見識見識,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你到底結下了多少仇?”
雙足漸漸懸空,她已經不再掙紮了,瞧了他一眼,公孫意的樣子始終沒變,隻是那妖魅的聲音與這變態的舉動已經讓她沒有心思再繼續抗爭下去了。
沒錯,這隻是比現實更加真實恐怖的惡夢,隻不過,她睡得太沉,入夢太深,憑借自己之力沒有辦法醒過來而已。隻要等到天亮,她就會從夢魘之中掙脫出來,若是她再不醒來,公孫意一定會想辦法,還有初一,初一會入夢將她拖出去的。
“你的眼神寫滿了恐懼,這是為何呢?你不該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的,你不該害怕我的啊。”他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她無意間嗅到了一股皮毛燒焦的腥臭味,當她抗拒地掙紮時,卻被他箍得更緊。
他冰涼的唇貼近她的耳廓,壓住聲音道:“你的木冉,公孫意,我有著同他一模一樣的臉孔,可是你卻如此畏懼我,讓我猜猜看,當你再見到公孫意的時候,會不會懷疑,會不會怕他。”
“不會,他跟你不一樣,即便你變成他,你也永遠都不會是他!”她拚盡全力掙脫他的束縛,剛剛脫身準備逃走,他身形微地晃動,便移到她麵前,眨眼的瞬間,他已消失,下一刻,她的腰身猛地被人從後麵箍住。
“你這麼說,難道不知會傷了我的心嗎?我從未對一個姑娘動過心,隻可惜,你辜負了我美意,看到你此刻垂死掙紮的模樣,我竟然心疼了,奇怪,我本該不會對任何人,任何物體動情的,這是為什麼呢?你能告訴我嗎?”他吻了吻她的後頸,感覺到她的身體簌簌地抖,他環住她的肩,輕輕在她耳畔吹氣:“我要讓你記住我,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