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跟易仁捷說起這個事,他也挺開心的,說哪天也帶他去看看。
易仁捷這人雖然掌控著一個大型集團,可骨子裏也算名副其實的戀家男了,也很喜歡小孩子。
“媽!這題怎麼做呀!”易修探著半隻腦袋在門口喊我。
自從生日過後,他一口一個媽,原以為自己開始會不適應,可從結果來看根本不是。我挺享受這一聲聲媽媽的叫喚,有天我陪著易修在陽台複習他落下的課程。在整整做了一個小時後,我說先休息一下吧。
易修說,我再做一會兒。
我狐疑的看著他,總覺得這孩子在學習上的勁頭太不對勁了。
拉過他眼皮子底下的書,我很嚴肅的問:“易修,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專注?”
他的眼神有些閃躲,可還是說:“我好好學習你不高興嗎?”
“當然不是,可你的表現太反常,讓我不得不懷疑。”
他低頭不語,很久才說:“真的沒有什麼,我就是想把成績提高上去。”
我一點都不相信!就憑他低著頭的樣子就讓我感覺到他的心虛。
“讓我們都誠實點,我希望我的孩子對我不要有所隱瞞,哪怕是善意的隱瞞也不要。易修,可以嗎?”
他站起來,走到我後麵,圈住了我的脖子,把腦袋搭在我肩上。
我還是能感覺到他點頭,他說:“我是你兒子了,我媽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我爸也是,那麼我想自己也不能落人後。我想給你們爭臉!”
你說我能不感動嗎?誰說生兒子就不貼心了,這孩子不是我親生的也能這麼想,我當下就流了眼淚。這一個月來,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幾次,有傷心絕望的淚,有破鏡重圓的淚,也有喜極而泣的淚。而易修的話是暖到骨髓裏邊的,有時看著易修的臉,我就想即使以後和易仁捷結了婚,也就不生孩子了,就讓易修做我的唯一。他值得,我也願意。
“易修,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想去國外讀書呢?”
有次我上網剛打開網頁,就發現很多美國著名大學的簡介,最多的就是易仁捷畢業的哈佛大學。
我明顯感覺到易修的身體有些僵硬,可並沒有放手,過了很久他說:“我想去國外讀書,是我爸一開始就希望的不是嗎,等你們明年結完婚,我剛好也可以去國外了。”
易修雖然沒有把意思全都說明,可我還是明白了,忙轉頭看他。這孩子的眼裏有不舍,有歉疚,總之讓人莫名的感傷。
“易修,你爸爸想送你去國外讀書不是讓你退出我們的生活圈子,隻是想讓你接受更好的教育和環境。我和你爸爸即使結婚,也不會把你肆意遺棄。你不想去的話我們沒有意見,國內好的大學還是有很多,你不要胡思亂想。”
受過傷的孩子比較敏感,想法有時候也比較偏激,易修有這種萌生退意的想法讓我心裏揪了一把。
我看他還是一句話不說,開始急了,剛想再勸,就聽他開口說:“我懂,隻是我想我媽媽,想去她走過的地方找她的感覺。”
真的隻是這樣嗎,我問。
他重重的點頭,對我說:“我不會騙你,雖然我不做噩夢了,可我還是隔天就夢到她。她不再哭了,隻是靜靜地看著我,我想我真的傷了她的心。她是不是死不瞑目?”
李縵琪是閉上眼睛的,也幸好她閉了眼睛,不然還真是死不瞑目了。不過,易修那聲沒叫出來的媽媽,她還是覺得惋惜的吧。直到死也沒得到兒子的原諒,總歸都是失望難免。易修不是傻子,有些事就算我們不說明白,憑他的心智也是懂得。
“易修,父母都會原諒自己的孩子,所以你媽媽不會怪你。她在夢裏出現隻不過是想你,擔心你,我們就讓她活在我們心裏好嗎?”
那次的談話就是如此,我當天晚上就跟易仁捷說了,他隻是表了個態。說不再強求易修做什麼。
“媽!你幹什麼呢!”
我獨自沉浸在記憶裏,易修等得不耐煩又催了一次。
易仁捷看了下時間,也準備回家,朝易修一打招呼就離開了。
日子就相安無事的過著,這中間柴敏芬也給我傳來了好消息,生了個大胖閨女。正如她意,孩子很像父親。
這件事我告訴了穀媚兒,那會兒她正抱著穀逸喂奶水。孩子的名字是媚兒自己取的,單名一個逸字,不知其有何深意。
她沒有說什麼,隻是說順利生下來,母女平安就好。2個多月不見,我發現這婆娘思想變得越發實在了,看著孩子的眼神多多少少讓我羨慕不已。
之後我帶著易仁捷和易修去看了穀媚兒和柴敏芬,易修喜歡的愛不釋手,惹得小baby火了扯開嗓門在那哭。
回來的路上,易修就在那自言自語,說自己什麼時候也能當個哥哥了。
我和易仁捷相視一笑,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