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聊了好一會,許文韻始終表現出清淡的姿勢,顧嶼安原本疏遠的態度都稍稍緩和了。
言鬱一笑。
許文韻這樣的女人,可比程小暖還要難對付。
有傭人跑過來說:“夫人請少爺和許小姐回去用餐。”
她故意不喊言鬱,隻怕是顧母授意的,好讓言鬱難堪。
顧嶼安冷冷地盯了一眼那個傭人,才溫柔牽著言鬱的手:“說了這麼久估計你也餓了吧?我們快走吧。”
他和言鬱走在前麵,許文韻在後麵看著他們十指緊扣。
這一頓飯,顧歟遲難得出來一起吃,把顧母高興壞了。她見歟遲偶爾還會壓低聲音和許文韻交談些什麼,倆人關係看起來不錯。
顧母目光微閃。
除了九年前那個逃跑的賤女人,很少見歟遲再對一個異性這麼親昵了。文韻家世這麼好,如果她肯嫁給歟遲,也算了了顧母心裏一樁心事。
打定了主意,顧母開始給歟遲夾菜,還時不時地給文韻夾幾筷子,把她驚得受驚若寵。
而言鬱則像個外人,顧母由頭至對尾連眼角都沒給過她一下。
雲舟靠在言鬱身邊,低聲說:“阿姨,那個姐姐好漂亮。她是不是要嫁給我們大伯?”
都說童言無忌,這話一出,許文韻卻大為震驚。她驚訝地看著顧母,見她一臉滿意地打量自己,臉色微微一沉,連忙低下頭去。
這個老太婆,真以為他們顧家高不可攀了?還想我嫁個瘸子?
沒等許文韻表態,顧歟遲突然筷子放下,鄭重其事地對母親說:“母親,我這一輩子除了輕音,誰也不要。”
他知道雲舟會說那種話,肯定是母親之前教他的。
他可不喜歡這個心機深沉的許文韻,以後那個程小暖好擺弄,他反而更喜歡。
顧母聽了後臉色很難看。
那個葉輕音因為歟遲沒了雙腿就背棄他們之間的婚約逃路。這種女人,顧母連她的名字都不想聽見。聽到歟遲那執迷不悟的話,氣得胸口發悶,摔下筷子不吃了。
顧歟遲轉動輪椅說:“你們吃,我去看看母親。”
雲舟雙手捧著飯碗,奇怪地看著發脾氣的奶奶。
言鬱就在雲舟耳邊說:“奶奶心裏難過,你今天暫時不要去打擾她了哦。”
小雲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顧歟遲追到顧母身後,叫道:“母親,你聽我說。”
顧母停下腳步轉過身,痛心疾首地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兒子:“阿遲,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文韻長得好,又溫柔高貴,你對她有什麼不滿的嗎?”
顧歟遲冷笑:“所以,許文韻一回家,你就請她來家裏坐客,打的是這個主意?你想讓我娶她?”
兒子的目光冰涼,仿佛顧母做了什麼大壞事,她突然有些心虛:“文韻不好嗎?總歸比那個葉輕音要強一百倍。”
“母親,許文韻喜歡的人是嶼安,你人老了眼睛也不好使嗎?把一個喜歡我弟弟的女人推給我?我就那麼不堪?要頂著隨時戴綠帽的危險,娶一個不愛我的女人?”
顧母見顧歟遲說得厭惡,連忙說:“也沒有那麼嚴重嗎?你不喜歡她就算了,有的是好女孩想嫁你。”
顧歟遲說:“我很不喜歡言鬱,你想辦法讓許文韻代替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