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顧嶼安又壓著言鬱索要。
事後言鬱已經累得腳指頭都在發軟,還是堅持爬起來,說要清洗幹淨身體才能入眠。
顧嶼安早就料到她會這樣,也不出聲,隻是冷冷地看著她抱著一堆衣服進了浴室。
很快,裏麵有水聲傳出來,哇啦啦的似乎真的在洗澡。
這個女人撒起謊來,還是有模有樣的!
顧嶼安怒極反笑,他咬緊牙關走到浴室前,用力把門踹開了。
言鬱身上的睡裙都沒脫,手裏還拿著一顆藥,見顧嶼安進來,脖子一仰慌忙把藥拍進了嘴裏。
顧嶼安伸手捏住她嘴角兩邊,壓抑地低吼:“你在吃什麼?給我吐出來!”
言鬱還是用力一咽,把藥咽進了喉嚨裏。
她結結巴巴地說:“嶼安……你怎麼了?快放開我,疼……”
顧嶼安放開她,在那堆衣物裏翻了一通,果然找出一個長方的扁盒飯子。
上麵“左炔諾孕酮片”幾個大字刺痛了顧嶼安的眼睛,他把盒子舉到言鬱麵前,一字一句:“你背著我偷偷吃避孕藥?你想幹什麼?”
言鬱低下頭,心虛地解釋:“我剛剛才流產不久,在這時候要孩子也不合適……”
“不想要孩子你可以告訴我!”顧嶼安發指眥裂,脖子上青筋怒張:“在你眼裏我是什麼?是那種會為了自己歡愉隨意強迫你的壞男人?”
“不是這樣的,嶼安……”
見言鬱紅了眼眶,顧嶼安心一軟,但胸口那股惡氣卻沒法消退:“你知道這種藥有什麼壞處嗎?就敢隨便亂吃!你不要命了?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怎麼這麼自私!”
一連迭的質問,言鬱聽見顧嶼安的聲音顫抖,一下撲進他懷裏,連連向他保證:“對不起!嶼安你不要生氣,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顧嶼安幾乎想立即擁抱她,但狠了狠心還是大力推開了她:“在沒有想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之前,不許你靠近我!”
言鬱當然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她知道嶼安一直對流產的事情耿耿於懷而不安,他想再給她一個孩子。
可是她不敢再要孩子了。
雲舟動過手術雖說是完全恢複了健康,可是誰知道哪一年他就會突然發現患上那種恐怖的漸凍症。
一個孩子已經夠讓她天天提心吊膽了,怎麼可能還敢再生一下讓他來這世間活受罪?
言鬱拒不肯認錯,顧嶼安氣得不得了。
到第二天,他居然一整天都不肯吃飯。後來還跑到後花園去,把那些花花草草一頓亂剪。
原來優雅有花香的花園瞬間變得一片狼籍,空氣裏到處都是草葉的味道。
言鬱聞訊趕來,心疼地大叫:“你拿這些花草出氣幹什麼?我認錯還不行嗎?”
顧嶼安氣憤地瞪她:“以後還吃那種東西嗎?”
言鬱連忙說:“不吃。”
“還會背著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嗎?”
“不做。”
“以後還去見司慕嗎?”
言鬱一愣,顧嶼安這是在借機謀私啊,她想了想說:“不單獨見。”
顧嶼安似乎對這樣的答案並不滿意,還想再發飆,突然聽到一聲清清甜甜的聲音伴著笑聲傳來:“嶼安,你在做什麼?哇,這是要重新栽種花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