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飛鷹忍者聽到他說的話,竟仿佛身子微微一震,仿佛瞬間有些顫抖的抬了一下眼眸,竟好像很是喜歡這個名字似的。

“嗬嗬,小黑!這個名字不錯啊!”隨即,許鈴竟似瞬間有些傷感似的輕聲又道:“這個人,其實也真可憐……”許鈴隨即顯出一股淡淡的憂傷之色。

梧桐雨此刻忽然深深的望向許鈴,凝神的望著她,那神情竟顯得是那樣,仿佛珍愛般的憐惜……

看著此刻許鈴微微低下的俏麗麵頰,梧桐雨幾乎在屏住呼吸的望著她,仿佛周圍的空氣已經為之而停滯了……

難道不論男女,但凡是春心萌動、心潮起伏的人,都會變得突然這般的無端脆弱,多愁善感起來了嗎……

而此刻,咱們的老聶是這個委屈呀!鏢頭聶隱都快哭了!

他悄悄地一轉身,一個人默默地,幾乎沒有被任何人發現般,飛也似的閃身回進院子裏麵。不是輕功又提升了,而是貌似這會兒,根本沒有人去注意他……

而此時的鄧蘭蘭,也正把全部的精力集中到了梧桐雨他們那邊。

正在似懂未懂的跟著嚷嚷道:“可不嘛,這人剛剛脫離了鷹堡的管束,又落入了你的‘魔掌’哈哈~~真悲哀!”她嘻嘻哈哈的笑著望向那個黑衣人道:“悲哀!真讓我替你感到悲哀!你這個王朝裏名副其實的鷹爪,吃人飯不拉人屎的狗奴才也有今天呐!嘿嘿,活該呀!你~~~~!”

梧桐雨似被鄧蘭蘭的話驚擾般的清醒過來,他忙閃避過許鈴已微微泛起紅暈的臉龐。看了看那仍舊緘默的,接近於木納的站在那裏的飛鷹,隨即把淡淡的目光望向鄧蘭蘭,卻沒有做聲。

“蘭蘭!”許鈴截止了鄧蘭蘭接下去還要說的話。

似乎直到此時,幾個人才剛剛發現聶隱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範圍裏了。

“哦,對了,那位聶隱兄弟怎麼回院子裏麵去了嗎?”梧桐雨忽然輕聲的問道。

蘭蘭也馬上想起了她那‘可憐’的,已被許鈴姐‘無情拋棄’了的老聶大哥!

她把拇指放在嘴邊,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和手勢:“嘢~~~~!”蘭蘭咯咯的笑著跑回進院門裏麵。

“兄弟,來吧,吃飯啦!”梧桐雨背負著雙手,聲音平和的對那個一直緘默的站在路邊樹下的黑鷹說道。

此刻,那一直仿佛對周圍的事物全無感知,對其他的什麼事情都沒有興趣般的黑衣人,似才突然有了一絲感覺。

他微微的抬起頭,躲在赤血般鮮紅鷹嘴麵具後麵的眼中,竟顯出一絲傷感、委屈般的神情。

許鈴見狀,淺笑著也轉身走回到了院中。

梧桐雨望著那黑鷹,忽然伸出一隻手,淺笑的撇起一側的嘴角道:“來吧,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他們以後不會再為難你的……哦,對了!你到底吃什麼……?!”

那黑衣人似很是遲疑!

他仍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默默地站在門外的石板道上,那目光裏仿佛很是期望和羨慕般的偷偷望了眼院子裏的石桌和景物,卻一動也沒有動。

他那腳踝處佩戴著的,精雕細刻著飛鷹鋼牌圖案的戰靴,鞋底似已快要把腳下的青石地麵,攆出坑來一般。

“你的麵具,如果~~可以摘掉嗎?!”梧桐雨忽然又淡淡的問道:“既然已經跟了我,我想看看你本來的樣子……”

可此時那黑影的眼中,卻顯出一縷茫然和痛苦般的神色,仍沒有挪動一絲腳步。

良久,梧桐雨的神情忽然變得冷酷、森寒起來,如喝令一般,低低沙啞的聲音忽然說道:“你臉上的麵具,難道真的永遠都摘不掉了嗎……!”

黑衣人突然昂起頭直視著他,目光同樣變得森冷,似有一團鬼火瞬間開始燃燒。

兩人就這樣彼此凝視著!

半響過後,那飛鷹忍者的眼神卻漸漸的淡漠下來。那團火焰熄滅了,象早春即將融化的冰川,點點滴滴的在漸漸融化……

他那雙隱在麵具後麵的雙眼,看起來似乎非常的痛苦!

黑鷹仿佛考慮了良久,下了很大的決心,突然向著梧桐雨做了一個動作。

他忽然張開了他的嘴!

‘嘎啦啦’的聲音頃刻間響起,仿似一股翠硬的紙板被瞬間突然反複折斷扭曲般的聲音響起。

黑衣人張開的嘴裏,卻沒有舌頭。整個口腔裏麵,仿佛被一種什麼烏黑的、類似於幹脆僵硬的薄膜般的東西所充填、包裹著!隻有喉嚨處,有一個可供進食的空洞。

這飛鷹忍者喘息間,隱隱的從喉嚨裏發出一種,仿如哮喘病人在費力喘息般‘嘸嘸吱吱’般的聲響。他的神情,忽然變得極其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