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頂數今年多!

賈仗義的一雙‘蛇眼’,正目光閃爍的直愣愣盯著唐寧的眼睛。

就是打死他,他賈仗義也不相信!

這個貌似很神秘的,粥鋪裏來的外鄉客,竟會和唐家人也扯上了關係,居然還會是唐家的親戚......

越想,他越覺得不對勁呢!越想,越覺得這裏麵必定有事!按照家鄉的老話講:皮褲套棉褲,必定有緣故......

賈仗義這會兒,又已從懷裏又掏出了他那對翡翠球,掂在手中,一邊開始‘嘩嘩’的轉動著。

他又開始象剛剛圍著鄧蘭蘭審視時的樣子,微微低著頭、背著手,在唐寧的身前,慢慢的踱起步來。

一雙眼睛一刻也不肯離開唐寧的視線,他的目光就像一對毒蛇嘴裏的芯,上下不時的向對方探伸著。

他的聲音,竟似在耳邊輕聲自語般,又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可不知,唐家小姐深夜來此間平民百姓的粥鋪裏尋親?!究竟可真有此事??”

此時唐寧的神情,似也顯得有些不大自然。她微微側了下臉龐,望了一下周圍的幾個衙役差人,略啟朱唇,卻欲言又止。

賈仗義馬上又道:“唐家小姐,如若方便,但說無妨。小姐莫要見怪,我們現在也是例行公事,不得不查!”

賈仗義冷眼逼視著唐寧,此時,他竟仿佛非得為問出個究竟、端倪不可!

唐寧抬眼看了看他,她的表情似顯得很奇怪。

看似溫柔如水的眼波,並未帶有一絲的不悅或是反感。卻把個賈仗義看得,頓時覺得周身都不那麽自然。

他馬上躲開唐寧的視線,微微上挑了一下眉毛,似在等著對方的回答。

唐寧此時,竟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她竟有些麵帶含羞,兩腮粉紅,輕聲道:“那好吧,賈將官,請你上前來,我隻對你一個人說......”

賈仗義警惕的忽然側了一下身子,手裏的一對翡翠球,已停止了轉動。

他一雙眼睛上下快速的,又看了看唐寧。隨即,嘴角微微一顫,似顯出一絲不服不忿。

賈仗義把頭向上昂了昂,挑戰似的看著唐寧,踱著方步,走上前去。

唐寧見賈仗義走上近前,看他剛剛瞬間裏,似耍猴子般的微妙變化。唐寧似乎有些想笑,勉強控製住,又稍稍向前探身,伏在賈仗義耳畔,含羞般低聲道:“賈將官,不瞞你說,我來此間粥鋪,確實是來找人的,不過他其實並不是我的親戚......”

賈仗義一挑眼角,斜斜的望著唐寧,神情似有些似笑非笑道:“哦?!”

唐寧眼波流轉間,更低的聲音道:“不瞞賈將官說,我,其實我是來這裏,找我多年未見的情人......”

賈仗義的腦袋,似已瞬間開始眩暈!

粥鋪老頭突然冒出來的遠房親戚——鄧蘭蘭來找親戚——唐寧的親戚——唐寧的情人??還多年未見??!!這都什麼玩意?!

賈仗義此時的表情,很是奇怪,仿佛喉嚨裏,被人瞬間塞進去一個臭雞蛋!他咧著嘴,也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哭!他看了看唐寧,又看了看一旁的鄧蘭蘭。

說實話,他真想痛哭一場!而且是‘抱頭痛哭’!可這功夫,好像就隻能抱著‘李頭兒’痛哭去了!

“你們把我當成傻瓜了是不?!”賈仗義咬著牙,眼中露出凶光,暗暗的在想。

他的目光,瞬間變得很陰冷。

那是一種受到了極度輕視和愚弄、嘲諷,所引起的憤怒!

賈仗義強壓怒火,冷笑兩聲道:“唐大小姐,今夜的鳳城,血案連發!我們在搜捕人犯的過程中,這間粥鋪裏,剛剛又有很奇怪的事情發生!此處,已是我們衙門官差辦案重地。你貴為唐氏家族的頭領人物,當朝宰相外孫,所說的每一句話,可都是要對此負責的!我希望你,還是謹慎說辭為好!”

唐寧忽然緊了緊眉頭,似已顯得很是厭煩!但是她沒再做聲!

這時,站在一旁一直未曾再說話的鄧蘭蘭,突然一抬手!她手中的月牙板,‘啪啦’一下摔在地上。

鄧蘭蘭昂起脖子,直視著賈仗義吆喝道:“我說賈仗義!你發現了什麼重要線索啊你?!是不是有點拿著雞毛當令箭呐?!你當自己是什麼人呐?是不覺得自己現在,真的行了?!怎麼和我唐姐姐說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