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衙役‘李頭兒’,本就憋著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這會兒搜查到了梁伯的粥鋪門前,他忽然突發奇想!

暗想道:你個死窮鬼,有錢不孝敬老子,居然還突然來個什麼親戚,竟然還敢去驪湖宮吃飯!見天的熬好你的粥得了,就憑你這樣子的,也配去驪湖宮那麽高檔的酒樓?!

哼,我管你那哪裏來的什麼親戚,這回,哪怕就是一無所獲,至少老子也折騰折騰你!一個沒人管的老光棍,突然出現的什麼親戚,沒準還真能查出點事情來。到時候,免不了再刮出個百八十兩銀子來花花!

想著想著,那白花花的銀子,仿佛已經到了他的手中一般......

‘李頭兒’越來越對自己‘靈敏的反應’、‘超級聯想’‘機智過人’和‘天生我才’感到無比的欣慰自豪和快樂。

他重又一下把梁伯推到一邊,手揮起很高,吆喝一聲道:“夥計們,跟我來!全麵搜查這個院子。上麵有話,隻要本城住戶,家裏凡有容留非本城可疑人等,一律抓回去審問!若遇抗法者,立斬當場!”

從五糧粥鋪的店門口,一眼望去後院的小竹樓,用粗大竹杆綁建的竹樓,被經年風吹日曬的已經變得枯黃破舊,許多處早已出現了幹裂、殘破的痕跡。

竹樓上那個微微虛掩的窗口,此時似隱隱的可以看見淡淡的燭光。可是整間小院子裏,沒有一絲聲響。

此時的詠良,額頭上已掛著淡淡的汗珠。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正灌注全神的注視著水盆裏的獨臂人。

那兩根精針已經遊走到了獨臂人的脖頸處,馬上就要進入他的腦子。精針推進的速度,此刻在突然地明顯放慢。

這也是最難、最關鍵的階段了......

獨臂人身上混亂逆流的經脈,此時已多半,被暫時的控製和捋順過來,至少可以暫時的維係住這個人的生命。可是他已雜亂的腦脈,似仍很難貫通,甚至精針幾乎無法前行,皮膚下的針影,在一鼓一鼓的在原處蠕動。

詠良探手從針囊裏,撚指尖又抽出兩根麥芒一般的銀針。

他對著微弱的油燈的燈影,看了看閃亮的針尖,猛然發力,以氣迫直銀針。兩道寒光瞬間閃動,已將這兩根銀針,分雙麵貫穿進水中獨臂人的兩側太陽穴。

隨後,詠良緩緩的收回手,一邊輕輕甩了甩手上的水痕,一邊注視著躺在水盆裏獨臂人的脖子。

那兩根潛遊在獨臂人脖頸血管處的精針,此時已重又在開始漸漸的推進,向獨臂人的腦中遊走......

這時候,正傳來粥鋪門外‘李頭兒’等人的吆喝和叫罵聲。

隨後,以‘李頭兒’為首的,三個衙役打扮的人,忽然推開梁伯。煞有介事的樣子,幾個衙役官差紛紛衝進院中。

這幾個衙役都是‘聰明人’,如真有什麼事情發生,磨頭就跑,一旦真的抓到了什麼嫌疑人等,到時候報功,可是咱率先進入的現場......

那些不知所以的士卒,仍各自舉著火把,手把長槍站在門外,看著這幾個緊張兮兮的衙役下一步的舉動,準備隨時配合衙役們的行動。

‘李頭兒’幾人單手高高舉起火把,手中已紛紛亮出佩刀。

他們一步步小心謹慎的,從粥鋪門口向裏麵的小竹樓走去。還一邊還吆喝著,給自己壯膽:“裏麵的凶徒給我聽好了,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快快出來受降,也許還有一條生路!”說話間,幾個人已經走到了小竹樓的門口。

可是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忽然發生了。

竹樓上的簫詠良,此刻聽到幾個衙役已來至樓下門前,眼中頓生厭惡之色。

他忽然在身前平探出一隻手掌,平直的手掌並攏嚴整。在眼前輕擺急閃間,他的手掌竟如幻影迷霧般,急速的掛著勁風旋擺了數次!

整間竹樓裏的場景,竟突然發生了幾乎令人難以置信的變化!

——簫詠良仍舊麵對著竹板地上水盆裏的獨臂人,可原本在他身體後麵的小臥房的門,竟瞬間出現在他的身形的前方;本在左麵的朝著前院粥鋪的窗子,卻眨眼間出現在他的右方出現了!

整間竹樓裏的事物,竟突然在轉瞬之間,都完全對倒、挪移了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