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緊接著又抓向同一把菜刀,一個拿著把柄,一個拿著刀背——
貝可人駭然:“危險啊,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皇甫流風的姓格不管怎麼變,本姓裏都潛藏著一股孩子氣。
可是皇甫流澈一直都是沉穩淡定,穏如泰山,他能做出這種事,連皇甫流風都感到驚訝。
微微一挑眉,皇甫流風放掉了刀背:“你想切菜?讓你。”
他煮。
可是手才摸到鍋把手,皇甫流澈放下刀,把鍋蓋揭走。
空氣裏,兩股明顯的勢力第N次撞到一起!
眼見著就要硝煙彌漫,戰火洶湧!
貝可人緊張:“我不吃了!”
要照他們兩個這樣爭來搶去,恐怕煮到天亮她都喝不到一口湯!
貝可人不吃?這怎麼行呢……
兩個男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達成一致,各煮各的,讓貝可人選擇最後吃誰的。
因為爐灶有兩個,而鍋子也有平底鍋和普通的鐵鍋。
怕他們再吵架,貝可人端了個小板凳坐在廚房裏查哨。
大概二十幾分鍾後,皇甫流澈煮了一碗香氣四溢的麵條,而皇甫流風則煮了一碗清淡飄香的水餃。
當兩大碗夜宵一起擱在桌上——
貝可人坐在中間,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坐在旁邊。
皇甫流澈:“這麼晚了,風二少還不回去?”
皇甫流風:“近得很,風大少就別客氣了。”
皇甫流澈將卷在筷子上的麵條湊到貝可人麵前:“小心燙。”
一隻手悄聲無息地將皇甫流澈的手推開,皇甫流風舉著一隻湯勺湊近她:“試試看。”
皇甫流澈猛地將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放!
皇甫流風:“……”
皇甫流澈:“……”
想來皇甫流澈還從來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客人”!趕人又實在不是他的處事原則,但是讓皇甫流風一直呆在這裏,他的臉色也掛不住。
貝可人:“我都吃,我都吃!”
咬一口餃子:“嗯嗯嗯,好吃。”
再吃一口麵條:“這個也好吃!”
嘴裏塞得滿滿的都是,皇甫流澈伸手拿了一張紙巾,就要為貝可人擦拭油漬。皇甫流風也拿了一張紙巾,要為貝可人擦拭油漬。
貝可人真是驚慌不安,覺得身邊坐著兩個定時炸彈。
似乎隨便一件小事,都可以讓他們轟地爆炸——
趕在他們的紙巾遞過來以前,她飛快扯過一張紙巾,先擦了擦嘴巴。
“皇甫流風……”側過臉,她小聲地對皇甫流風說,“不要惹流澈不高興,你……先回去好不好?”
皇甫流風拿著紙的手一僵,嘴角霎時冷了下來。
該死,她趕他走?
今晚跟皇甫流澈鬥了一晚,時而他勝,時而皇甫流澈勝,最後也隻能勉強打個平手。
可是現在,貝可人一句話,就直接宣判了皇甫流風的死刑。
他們兩個之間,貝可人始終是偏向皇甫流澈的。他哪有資格跟皇甫流澈掙?
冷然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他一言不發地朝門口走去。
皇甫流澈安然坐在遠處:“好走,不送。”
“哐——”門被大力關上,顯示著離開人的憤怒。
房內,貝可人被那關門聲驚得一跳,胃口頓時蕩然無存。
皇甫流風一走,整個房間就格外安靜了。
貝可人盯著那晚麵條,不敢看皇甫流澈的視線,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怎麼,不吃了?”
“我……不是很餓,流澈,我困了。”貝可人揉了揉眼睛,想要逃開。
現在都淩晨四點了,熬了這麼久,她是的確困得不行。
“再吃兩口?”
貝可人搖搖頭。
皇甫流澈也不勉強,起身收拾碗筷:“好,你早點睡。”
貝可人立即站起來,急急往房間裏走,身後,皇甫流澈的聲音低沉喚住她:“小鹿。”
貝可人的背脊一僵,雙腳自覺地站住了:“嗯。”
還是逃不掉嗎?
“對不起。”
咦?
沒想到她聽到的是對不起,而不是把皇甫流風叫過來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