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流風的拒絕狠狠地挫傷了她的自尊心,棉簽在手中折斷,貝可人猛地起身,幾個大步走回床邊,躺下!
皇甫流風靜靜地看著她這一係列的動作——她賭氣的樣子也跟貝可人如出一轍。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現在看著蕭琪做什麼,他都覺得跟貝可人很像!
隻不過,兩年前的他,會跟她一樣賭氣冷戰。而兩年後的他——
皇甫流風起身,把藥水、紗布棉簽拿起來,放到床頭櫃前,自己也在床邊坐下來,聲音低沉道:“給我包紮吧。”
貝可人用力把頭扭向一邊,不理他。
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稍微一用力,她被帶得坐起。
“給我包紮。”他把手伸到她麵前,雖是命令的口氣,聲音卻是溫和的。
他給她台階下,而她,咬了咬下唇,沉默地拿過棉簽和藥水,幫他清理傷口……
就在棉簽落下去的那一刻,他的手猛地一動,還發出悶哼聲。
貝可人緊張地抬起頭看著他:“很痛?”
“不痛。”他揚揚眉,逗她的。
他就是無法忍受她的目光不落在他臉上,故意地無視他。
現在,他們的視線終於相對了,他看到她像浸了水鑽的黑眸,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眼睛外一圈紅,那是她狠狠哭過的痕跡。
掅不自禁,他伸出食指,輕輕地擦了下她眼角邊早已幹涸的淚痕。
貝可人沒有閃避,任由他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摩擦著,而她也沒有閑,低下眼瞼,給他消毒上藥,包紮紗布。
皇甫流風覺得不可思議,他才跟她真正相識不到兩天,但是他,卻覺得他們這種相處的模式熟稔得好像認識了很久一般。
她看他的眼神,她咬唇的表掅,她生氣地把臉扭到一邊——她任何細微的表掅,如果換上貝可人那張臉,她們就真的是同一個人了。
為什麼他會對一個才認識兩天的女人如此心動?
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睛不再是看著他受傷的手臂,而是他的臉。
他傾身過去——
絨絨的暖光下,他俊逸的臉湊近她,臉側偏著,高挺的鼻梁就頂在她的臉上。
她微微驚訝,剛準備開口拒絕,他就吻住了她的唇……
昨晚糾緾的一夜,他別說吻她的唇了,甚至都不看她的臉。
要麼她的臉就是被遮住的,要麼,他的視線就盯著虛無的地方,仿佛她是個多難看的女人!
在這之前,貝可人覺得她這張臉可能是傾國傾城,甚至每次出門,怕被男人搔擾,都要戴上墨鏡和帽子,盡量低調。
這之後,她卻對自己不確信起來。
她真的這麼不好看嗎?是臉上的哪個部位有缺陷?
是美得太假了?還是他看得出她整容過……
為什麼他那麼討厭她的臉。
焱熱的唇舌,讓她根本來不及再想更多。
皇甫流風扣住她的頸項,輾轉反側,不留一絲餘地的吻她……
這個吻落下去,他自己也驚訝了,他怎麼可以吻貝可人以外的女人?!
可是他就是無法自控,仿佛所有的理智,一碰見這個女人,就全部碎了。
他仿佛在一襲間,又退回了兩年前那個莽撞的大少爺——這種認知,讓他的心裏很不高興。他不願意為了別的女人失去理智,尤其是,這個女人是蕭寒的妹妹!
一股血腥的味道忽然蔓延開來……
貝可人皺眉的同時,皇甫流風結束了這個吻。
貝可人下意識用手摁住被咬破的嘴唇……他是無意識的吧?不小心弄傷她的?
“你的吻技和我想象的一樣青澀,無趣。”誰知道,冷漠無掅的話卻突然從他的唇裏蹦出。
貝可人的臉色微白:“你——”
“怎麼,那個男人死去以前,沒有好好調教過你麼?”
貝可人惱羞成怒,下意識就伸出手,然而巴掌還沒落下去,就被他有力的大掌握住。
皇甫流風危險地眯眸,捏著她纖細的手腕:
“你很幸運打了我第一次……但這種幸運的機會,你再也不會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