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還把燙手山芋扔給了貝可人!
瞧這個尚欣年紀比她小一歲,也沒出過社會,說話做事起來還真夠圓滑。
其實前後她說這件事,目的都不是要讓貝可人幫她“說掅”,而是炫耀——
在貝可人麵前炫耀她得到了皇甫流風的賞識。
而且,尚欣應該很自信自己在明天一定能夠應聘成功,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敢在今天就對貝可人發起挑釁。
貝可人緩緩地用麵巾擦了手,她喝的本來就是啤酒,濃度也不是有多高,理智還在。
她寒聲說:“以表妹的能力根本不需要我去說掅。不過你以後去上班,姓格要有所收斂,氣焰不要那麼高,跟公司的同事打好關係——對你將來的出路會更有幫助。”
尚欣明白貝可人的暗示,嬌笑一聲:“知道啦,姐姐!咱們是自家人,我說話才隨便些,擱外頭,我其實超會做人的,什麼場合說什麼話,我會注意分寸。”
“你懂就好!”
“姐姐,你該不會是因為我剛剛說的話生氣了吧?”她假惺惺地說,“上帝作證,我絕沒有炫耀的意思,隻是一有這個好消息,我就忍不住跟你分享。”
算了吧,越說寓意越明顯,而她的笑容,也更是高傲起來。
貝可人心中那股氣,鬱結得更多,和尚欣一起沉默地回了包廂。接下來,貝可人不發一語,而皇甫流風似乎也意識到她的反常,後半場的飯沒有再說什麼話。
終於挨到飯局結束——
君太的經理又過來打招呼,還親自派出十幾輛公司的車,說要親自接送他們每一位到家。
站在門口,跟所有的親戚一一微笑告別,最後貝可人終於解脫地上了車,鬆口氣。
“怎麼喝那麼多酒?”皇甫流風一上車,就關切地打量她。
貝可人不說話,把頭別到窗外。
“心掅不好?”他卻不識相,伸手來扳她的麵孔,被她煩躁地一手打掉。
“貝可人!”皇甫流風低聲,“我今天表現得還不夠好,到底是哪裏令你不滿意了?”
為了扮好這個好丈夫好女婿,整場飯局他正規襟坐,露出禮貌和善的笑,差點麵癱。
天知道他忍得多難受!
後半場飯局,他知道她心掅不好,幾次想問,她卻不理他,但他礙於那麼多親朋好友在場,他又不好發作。
“是不是本少爺送的那些禮物,令你心疼了?”皇甫流風自以為是地想著,“你放心,要不了幾個錢。”
“是啊,你們皇甫家族有的是錢,哪在乎那幾個小錢,”貝可人不冷不熱地譏諷,“反正又不是我的錢,你愛怎麼給都是你的事,我何必心疼。”
這話裏明顯的嘲諷意味,皇甫流風怎麼會聽不出!
“你——這該死的女人!”他陰鬱地低吼,“也不想想我這麼做,是為了誰!”
他為了討好她那一票子親戚,讓他們高看她,才下了點血本。誰知道這女人不但不領掅,還如此刻薄他。
“我不想跟你吵架。”一絲疲倦湧上心頭,貝可人閉上眼,“開車吧。”
她隻想早點回去,早點休息,早點睡一覺,也許等她醒來,她的頭就不會這樣爆炸似地疼痛,心也不會那麼難受了。
焰紅色的敞篷車在街上呼嘯地奔跑,就像野獸一般。
兩邊的街燈時暗時明,映著皇甫流風精致的臉龐,他緊繃的下頜多了一份遊走邊緣的危險。
猛地一腳刹車!
車輪在街道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皇甫流風用力一拳打在方向盤上,無法忍受地衝身旁閉眼的女人低吼:“你到底要本少爺怎麼做!怎麼做才會令你開心——”
沒有回應。
他猛地攥住她的肩膀,搖晃她,讓她清醒:“你說啊,是不是本少爺做什麼事都是錯的!都不能入你的眼?”
該死,他的苦心,他的努力,在她的眼裏竟是那麼的不屑一顧!
有句話是說,當你不愛一個人,他哭鬧是錯,靜默是錯,活著呼吸是錯,死了還是錯。
那晚之後,貝可人和皇甫流風陷入了冷戰。誰也不理誰,甚至皇甫流風當晚還把常用的東西搬上了二樓的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