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星閉了閉眼,把那種疼痛的感覺盡力按壓下去:“幾天不來送食物和水,我還能活著,你們都很失望吧。我弄亂房間怎麼了,沒有腐爛在這裏弄臭已經很對得起你們了……”
“你不能怪我們啊,我們做下人的……都是聽少爺的吩咐。”
哦?那就是皇甫赫連下令不給她食物和水?
夏之星重重地呼吸,心髒痛得顫抖。
果然啊……沒有什麼可意外的不是嗎……
就算不是他下令的,這麼多天他不會不知道。默認傭人放任她不管,就已經是借刀殺人了。
現在聽到是他下令的,一切就能解釋了!
“他想要我死,何必這麼麻煩呢,說一句話就是了。”夏之星冷冷地說。
“你這個人真偏激,少爺不管你就是讓你死了?少爺憑什麼要管你?你有手有腳,別墅裏有吃的,想幹什麼不會自己去?你多大的人了還要少爺來管你?”李嬸看夏之星被少爺這樣對待,也就不客氣了,“少爺平時多忙,那有空管你死活。再說了,少爺又沒有說不讓你吃東西,你自己憋死在房間裏,想要餓死,還怪別人?”
夏之星臉色難看起來,雖然李嬸說的話難聽,但也在理。
皇甫赫連隻是任由她自生自滅而已……
李嬸簡單收拾了一下房子,就拖著清理車出去了。
夏之星被這樣一折騰,也沒什麼心情作畫,腦子放空呆呆地看著夕陽……
想他。每天都很想他。
在一個屋簷下,隔著一條走廊,他們在兩個房間。
可卻像是咫尺天涯的距離。
她表麵波瀾不驚,那顆深愛他的心,卻不能假裝她沒有愛過。她如此濃重地思念他。
隻是,夏之星深深克製著自己,她在想念別人的男人,這是不該有的思想,所以她要糾正過來。
內線突然響起來——
這麼多天,這台內線電話像死了一樣,還是第一次響呢。
夏之星一動不動的,手指輕輕觸摸著畫上的夕陽。
她明明是在畫風景,怎麼把雲化成了皇甫赫連的臉型,把倒映在海麵上的夕陽畫成了他的眼睛……
她挽唇笑了,隻是挺直著背脊,那笑容那麼驕傲。
即便愛他愛到卑微,她也要做回原本那個夏之星!
她不接,電話就一直響,吵得人心煩。
“喂?”夏之星按著聽筒懶散問。
“晚餐已經準備好了,下來用餐吧。”是李嬸的聲音。
“不用了,除非送上來,除非我不吃。”夏之星咯,當機立斷掛了電話。
樓下,拿著無聲聽筒的李嬸一僵,剛剛開著擴音器,所以少爺應該已經聽到了。
她抬起頭,看著坐在首席位上,下頜緊緊崩成一條線的皇甫赫連。
餐廳裏的氣氛變得無比嚴肅起來。
皇甫赫連手指捏緊了餐叉,她難不成能賴在那個房間一輩子不出來?!
但如果是她夏之星,她就是有這種骨氣,寧死也不會低頭妥協的。
羅德走過去,接過李嬸的聽筒,按下那個鍵。
他能代表少爺,他打電話過去,夏之星就應該知道是少爺的意思了……
然而,電話根本沒通,傳來占音的嘟嘟聲!
夏之星把她房間的內線拔掉了……
羅德啞然——這個夏之星的脾氣是真的倔啊,和以前的“夏小姐”可謂是如出一轍。他都要分不清她們到底是不是一個人了。
“少爺,要不要我上樓去請?”
“她配得上你去請?!”
羅德想說什麼又不敢說,明明少爺是很希望見到夏小姐的……何苦呢?
皇甫赫連渾身戾氣,沒吃上幾口,就拿著餐巾擦了擦嘴,起身上樓進書房了。
不過羅德發現,自從這個夏小姐回來,少爺的病情就好了大半了,他很少再出現幻覺!
隻是最初皇甫赫連錯把夏之星當做幻覺,但那不是他的幻覺……之後,皇甫赫連都正常得很,頭疼病也很少很少發作!
這兩天,就連給皇甫赫連檢查的醫生都說,少爺的情況穩定下來,改善很多啊!
果然,心病隻能心藥醫……夏之星是少爺唯一的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