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把他還給我(3 / 3)

直到這時,他才認真的思考起了孟之安是誰,好像確實是個人物。

對他的表現白容隻是兀自冷笑,諷刺的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自己明明知道還非耍著別人告訴你啊。”

“不不,”他是真不知道,沒有一個人說過,不過話到嘴邊他就頓住了,突然之間,不知道怎麼了,於高深不想在安慰他了,總覺得這人除了會把自己的好心按在地上摩擦,不會做其他的,眼神不屑的掃了一眼白容鐵青的臉,於高深也很適宜的冷笑,道,“智障!”

看他轉身就想走,白容臉色一變,怒聲道,“站住!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不然不準走!”說著就伸手想去抓他,於高深沒料到他會突然撲上來,還沒來得及錯開,另一邊手腕就被人猛地一抓,隨即被帶到了那人懷裏。

腳下一個踉蹌,於高深無意識地抓住懷裏人的胳膊才算穩住,剛一穩好,他就狠捶了一下沈揚,往外退了一步。

被打沈揚也不在意,他看著於高深勾唇笑了一下,道,“說好了讓你等我一起進來,為什麼不等我?”

於高深惡狠狠道,“滾!誰跟你說好了。”不過剛退出去的腳又下意識的靠近了過來。

沈揚推了推眼睛,全然不在意於高深的口是心非,他扭過頭來冷冷的盯著白容客氣道,“這位先生,高深怎麼你了嗎?竟然能讓你激動到這種地步,下一秒是不是就想直接打架?”

對於對方突然從半路殺出來的幫手,白容顯然非常不喜歡,畢竟如果真的打起來,一對一還行,真二對一,懸。

“如果是高深不對,我自然可以替他向你道歉,不過讓他自己道歉還是免了,畢竟他是一個打了別人還會以為自己非常對的人,但我也不想讓你成為這個別人,因為除了我,他大概不太想碰精神不正常者。那如果是你單方麵的想打架,我建議你還是收一收,高深一向不會欺淩比自己弱小的骨架,而我更不會,希望你平常有時間多去看一下自己的瘋病,出來亂咬人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現在手中並沒有帶狂犬疫苗。抱歉,借過。”

於高深:“……”

直到於高深被人拉著從他身邊過去,白容還是一臉的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隱隱聽到沈揚放緩語氣,側頭問於高深,“家裏紅酒沒了,你想要哪一種?”

半晌,於高深才憋出一句,“混賬東西!”隻不過這聲音卻貌似夾帶著一絲絲滿足。

沈揚:“那就這種吧。”

白容:“……”

得知孟良死訊的時候,天已經有些暗了下來,一時之間,沐逸澤隻感覺異常的疲憊,這份疲憊讓他連睜眼都成為一種困難。怔愣半晌,家裏也沒多餘的人,清冷的不行,沐逸澤大力的捏了捏眉心,躺回床上就睡了。

隻是這一覺,睡的卻非常不安穩。

他記得,他把孟之安當時最好的朋友砸的骨頭碎裂,那人鬼哭狼嚎地去求他,他都無動於衷。

“咚――誰讓你離他那麼近的!”溫熱的鮮血濺在臉上,更加施發了他心中極度的暴虐欲。

淒厲的慘叫一聲一聲的響起,沐逸澤把那個該死的小胖子放倒在地上,把他打的口吐血沫,最後沒有力氣反抗了,他才神經質的冷笑一聲,起身去廢棄的樓後麵找來一塊石頭。

看見石頭的那一刻,小胖子臉上唯一的血色褪的一幹二淨,隻剩下嘶啞的大哭求饒,“啊不要……媽媽!你不要過來,我不跟……不跟孟之安在一起了,你不要過來,嘭啊――”

隨著慘叫聲,隻聽一聲極度扣人心弦地哢嚓,對方手腕當場斷裂。

沐逸澤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又一下砸了下去,道,“你用這隻手碰的他吧!廢掉!咚――”

“啊――”

“誰說了他不能隻有我,你是在慫恿他離開我嗎?啊――”

“不是……不……”

“哈?你不知道和他走的過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嗎?你找死!”

“……疼。”

“我殺過人的!!怕廢了你一條胳膊嗎?!”

堅硬的石頭一下一下砸在自己能感覺到的骨頭粉碎的右手上,小胖孩兒歲數不大,半大少年而已,哪裏受過這樣的疼,很快便奄奄一息,眼睛都不想睜開。

“從今天開始,消失在孟之安麵前,再出現一次,你試試!”說罷他眼神就更冷了一分,隻是下一秒,像覺得不放心似的,沐逸澤突然舉起了手中的石頭,狠狠的朝小胖子的腦袋砸了下去。

鮮血與腦漿,紅白相間當場濺的到處都是。

咚地一聲,石頭應聲落地,沐逸澤茫然的看著地麵,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他喃喃道,“不是的,不對……”

直到這時,記憶才好像出現了一絲的混亂,睡夢中的沐逸澤額頭都是冷汗,身體狠狠的痙攣了一下,他雙手泛濕緊緊抓著被子。

他記得,他並沒有殺過人,更沒有把石頭砸向那孩子的頭。

就在他極力扒開傷痕想要醒來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恐地,“大哥。”

沐逸澤猛地轉身,害怕的後退一步,看到地上的死人後,他又立刻往旁邊挪了幾步,想要撇清關係似的。

孟之安拖著很小的僵直的身體,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好朋友,眼睛裏充滿了無聲驚恐,他蹲下來,摸向小胖子被砸的血肉模糊地胳膊,頓時沾了一手的鮮血,鮮紅的血在眼睛深處迅速擴大,孟之安搖頭,哽咽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不,我沒有,”沐逸澤突然上前兩步把人拉到自己懷裏,瘋狂解釋道,“不是我,我剛來的時候他就這樣了,小安,不是我,真的不是!”

“我都聽見了……”

“不是。”藏了這麼久,所有的真相都通過沐逸澤自己的嘴,讓另一個當事人深陷其中。

“我身邊所有的朋友,都是你做的,對嗎?”

“你聽我說……聽我說。”

“那……我爸爸媽媽……也是你殺的嗎?”孟之安雙手抓著他的衣服,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

明明人就在自己懷裏,明明兩個人離的那麼近,可沐逸澤就是看不清對方是什麼表情。隨著他的話,沐逸澤囁喏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也在一瞬間懷疑起了這些都是自己做的。

孟之安的朋友是他趕走的,孟之安的父母,也是他殺的。

盡管這個時候的這個時間,孟氏夫婦並沒有死。

像被蠱惑一樣,眼前的記憶出現了很大的混淆,一時之間,他分不清到底哪些才是真的,哪些才是別人強加給自己的,他多想反駁,可一想指著他鼻子質問的是孟之安,他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無形中,他認為孟之安說的所有都是對的,不管好與壞。

見他半天不說話,孟之安站起來,低頭看著還蹲在地上把他圈進懷裏的沐逸澤蒼白的臉,輕聲問道,“是嗎?”

隨著這些問話,孟之安眼睛裏流出了兩道血痕,沐逸澤嚇得手腳冰涼,緊緊抓住他的胳膊,焦急道,“小安,小安!”

可孟之安依舊問,“是嗎?”

問話太過緊湊,沐逸澤回答不上來,還沒想出更好的措辭讓對方相信他,隻聽孟之安又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是我把你帶回家的。”

“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啊。”

“我不想這樣了。”

“……”

聲音重重疊疊,越來越亂,沐逸澤頭疼欲裂,他憤怒的大喊了一聲,“我不管!你必須是我自己一個人的,必須!”

突然,所有聲音戛然而止,本來還很弱小無助的孟之安嘴角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他閉上嘴巴,低頭看著沐逸澤慌亂的麵孔,小小的蒼白的手裏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多了一把通體發黑的手 . 槍,此時正準對著沐逸澤的心髒,沐逸澤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全身動彈不得,隻見孟之安一字一句道,“我不想,所以你去死……吧。”

槍聲就要響起,沐逸澤不想死,或者不想死在孟之安手裏,就在火熱的子彈即將衝進胸腔時,沐逸澤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應該是忘了關,床頭燈散發著有些昏暗的暖黃色,異常的詭異,沐逸澤心跳平複不下來,隻能猛地掀開被子光著腳去開了房裏的燈。

炙白的燈光打在臉上,晃眼了一下,沐逸澤弓著背坐在床邊,把臉深深的埋進了手掌,維持著這個姿勢半晌都沒動。

夢裏的東西太讓他心驚了,心驚的不得不讓他拿出武器自衛,沐逸澤想了想,伸手把枕頭下的手 . 槍拿了出來。

自這天開始,不管做什麼,吃飯睡覺也好,工作休息也好,像最開始的那些年一樣,這把手 . 槍又開始跟他形影不離起來。

一天二十四小時,隨眼可見。

醒來的這半天,天才剛黑而已,他卻已經睡了一陣子,沐逸澤拿出手機,不管對方是睡是醒,他把短信不做絲毫停頓的發了出去。

【我很認真的想過了,我需要你把孟之安還給我】

收信人――蘇寄北。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要去學校了【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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