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3 / 3)

此時距離春節已經不遠,在這個時候伍德突然去了東南亞,在那裏徘徊著似乎要製造緊張空氣,而保鏢在這個時候又突然向警方自首,承認自己殺了白老三,這二者之間有沒有必然的聯係呢?

如果沒有聯係,把這兩件事看成是獨立的不相幹的事件,那似乎有些牽強,有些難以說服我自己。

如果有聯係,那會是什麼聯係?

我又想起伍德曾經和李順說過的話,他說要利用自己的關係運作,讓對李順的通緝撤銷。此次保鏢去自首,承認自己殺了白老三,那麼警方顯然會樂於接受這個結果,如果接受了,那麼,對李順的通緝令就極有可能會撤銷,一旦撤銷,那麼李順就是自由人,就可以公開回國,就可以公開出現在星海。

或許,這才是伍德要行達到的真正目的,誘使李順公開回來。

在金三角的李順,此時是一條龍,一條失控的龍。幾次暗中的交手,伍德不但沒有遏製住李順,反而在李順手裏吃了大虧,反而讓李順的人馬越來越壯大。

金三角是李順的天下,他在那裏是得不到便宜的,而且任由李順在金三角做大,對伍德的某些生意顯然構成了巨大的威脅,等於是斷了伍德的財路。

伍德想在金三角鏟除李順,但卻又無法實現這個目的,那麼,他會不會想到采取某些措施誘使李順公開回到國內,利用春節李順想和父母團聚的心理讓他回到星海和父母一起過年,然後趁機在星海采取什麼行動直接將李順解決了呢?或者可以利用李順在星海和父母過節的機會再金三角采取什麼突襲行動一句解決掉李順的革命軍呢?

如果是這樣,那伍德就是想東方不亮西方亮,想一舉兩得。

或許還有個可能,那就是伍德目前的行為就是故意在東南亞製造緊張氣氛,讓李順感到不安,讓李順在得知保鏢自首的消息後有了安全感,有想回國去避避的念頭。

一旦李順公開回到星海,那就等於是老虎進了籠子,伍德就可以利用雷正的力量來幹掉李順,同時在金三角利用自己和日本人以及緬甸軍政府的關係來鏟除李順的革命軍,徹底解除心頭大患。

如果要實現這些,那麼肯定很快就會傳來對李順的通緝令撤銷的消息,既然當初通緝李順是因為白老三的死,既然殺人凶手已經自首,顯然撤銷通緝令是合情合理的。

當然,伍德要實現這些目的,必然要花不少錢。和雷正和日本人和緬甸軍政府打交代都需要不少錢,這次讓保鏢去自首,除了硬的一手——用他的家人要挾之外,必定還有軟的一手,那就是給他家人很多錢,保證他的父親和妹妹治病有充足的後續資金。

而伍德有的就是錢,他的經濟基礎是十分雄厚的。

當然,關於此次保鏢之事,相信伍德除了會對保鏢有剛才的軟硬兩手之外,一定還會做出什麼承諾,比如保證不會判死刑,失手殺人加上自首,的確可以保住命,有理由保住命。同時,還會承諾即使判刑後,也會很快想辦法把他弄出來,比如保外就醫什麼的。

反正有雷正掌控著星海的政法係統,實現這些都是小意思,都是有非常大的可能實現的。

我邊抽煙邊琢磨著這些,越來越覺得有可能,思路越來越清晰,認為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

當然,這些都是我自己的分析,我認為很有道理,別人未必這樣認為,也未必就一定和事情的發展想吻合,也一定未必就就能完全猜中伍德和雷正的心思。

但不管如何,不管是否正確,我目前必須要對此事有個基本的判斷,有個基本的思路,有個基本的想法。

當然,隨著事情的發展,我的判斷和想法也會不斷更正不斷修正不斷完善。

至此,我突然心裏隱隱有一種預感,那就是這個年一定是不會過得安穩了,伍德和李順在春節期間必定要有一次激烈的交鋒,伍德必定要對李順來一次前所未有的空前猛烈的進攻。

目前,似乎隻是剛剛揭開序幕,甚至連序幕都不是,隻是在打基礎做鋪墊。

似乎,伍德心裏有一盤很大的棋,他正在按部就班有條不紊地一步步優哉遊哉地下著棋,而保鏢及其自首,隻是他這盤大棋中微不足道的一粒棋子和微不足道的一步而已。

同時,我又無法預測伍德這次到底是會對李順公開出手還是繼續在幕後操作,此次他會不會和李順公開撕破臉呢?

同時,我又隱約有感覺,伍德既然要對李順出手,那麼,他就一定不會放過我,他要想幹掉李順,就必定要先把我這個障礙移除。我一直是他在星海的眼中釘,他一直想對我先除之而後快,此次和李順交手,他當然是不會忽視我的存在的,他當然是要對我下手的。

我的心裏些煩躁,不知道自己的預感到底對不對到底準不準,我希望自己的預感是錯誤的,我希望自己預感的事情不要出現,我現在遇到的和海珠的事已經夠煩心的了,我想安安穩穩過個年,但現實的情況卻又讓我心裏無法安穩下來……

夕陽西下了,我邊下山邊摸出手機,把我自己剛才的那些分析告訴了林亞茹,讓她把我分析的情況彙報給大本營做參考。

回到家,冬兒已經做好了晚飯,大家正等我吃飯。

晚上,夜深人靜了,父母早已安睡,我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毫無倦意,繼續琢磨著心事……

正在這時,房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個身影輕輕走進來,直接走到我床前。

我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看著,我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我看得出這是冬兒,甚至,借助外麵的月光,我甚至能看出冬兒此時穿的是睡衣。

冬兒或許以為我此時已經入睡了,以為我已經在睡夢裏了,站在我床前靜靜地呆著,似乎在猶豫著什麼事。

我半眯起眼睛,不出聲,保持呼吸均勻,看著靜默的冬兒。

半晌,冬兒突然輕輕拉開我的被角,接著身體靈巧地上了床,直接就鑽進了我的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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