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艾爾隻是偷偷吐槽作者，到底由於之前聽到恩斐雷亞的話距離現在也有好幾天，已經消化過一遍了。於是在稍微別扭了一下之後，就很快為要怎麼向村長兩人解釋而犯起了難。
他們所知的古龍中，法兒恩未必認識洛安；庫庫麗和法兒恩好像是老朋友，法兒恩對克蘭雅的校長大人既尊敬又愛重，保留；另一位恩斐雷亞的地位則有些不得了，直接是放在“森精創造者”這一檔上麵的，真不知道艾爾要是突然說自己和那兩位有血緣關係會不會把年邁的村長給嚇得昏厥過去啊。
知道答案卻不能解釋，想想也不是什麼特別讓人開心的事情。好在艾爾的自我展示欲並不很強，不然隨便換個誰過來，隻除了尤莉和溫菲爾德吧，其他人估計這時候都得開始貓爪撓心犯癢癢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村長漏說了還是他確實少考慮了假設把咒語看做請願，發動自然魔法的對象是次位麵的元素精靈、而無機質魔法的情願對象則是元位麵的神靈，這麼一來，精神魔法這種既不屬於自然魔法也不屬於無機質魔法的，能夠直接使用主位麵中的元素不也沒什麼奇怪嗎。
艾爾用精神魔法的時候從沒吟唱過咒語或者是使用默咒，完全可以為上述觀點立證。所以剛才舍維奇以為看到艾爾施法術的情況驗證了他昨日所見，但實際上這證明是個偽證啊！純粹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不過為了減少些麻煩，艾爾想了想還是沒提這個，直接開門見山問到：“村長閣下，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隻是舍維奇閣下雖然說我能直接連接位麵元素，可我自己使用魔法時卻也並未感覺與普通人有很大差別，不知是何原因。而且，這又與兩位所說的‘幫助我’之間有什麼聯係嗎……？”
“我說了，您的能力非常恐怖，日後可能、不，是肯定會成長到普通人根本無法企及的高度。但正如您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法術施展有何異常一樣，包括您為何會被困在七階這個尋常看來並不算多大瓶頸的等階，二者的原因都是相同的。”
舍維奇如是解釋：“您的身上有一個古怪的封印，把您和您周圍元素之間的聯係給隔開了。從我的眼睛裏看來，每當您使用魔法的時候封印就會有一層極輕極快的水色光芒閃動，必須經過這個停頓元素才能感受到您的召喚，恐怕這層封印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您發現自己的能力。”
待他說完，村長也眯起眼睛晃晃悠悠地打量著艾爾：“其實舍維奇剛開始告訴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也不相信。畢竟你的情況這麼奇特，發現這點的高階法師不收你為徒就算了，竟然還一連好幾年都在你身上動手腳阻礙你修行，太不可思議。怎麼樣孩子？你心裏有沒有底，究竟是什麼人會在你身上布下這種封印？”
少年心中一涼。能持續幾年在自己身上動手腳的人，都不用算上“水色”描述，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這大概不是封印、是某種禁製吧……”艾爾想起剛見到恩斐雷亞時，他似乎說過的一句“洛安在你身上下了禁製”。當時這句話並沒有引起少年足夠的重視，但現在他總算明白過來風龍是什麼意思了。
幾年的困惑在此刻終於找到了解答。少年隱約的第六感沒有出錯，所謂八階的門檻根本就是不存在的，這難解的一切其實隻不不過洛安出於某些原因強行控製了他的成長罷了。
難怪，如此當初在馬拉維地穴中他會有終於接觸到魔法本質的感覺，而其後被反噬、以及通訊器自發連接洛安的理由這麼一來也就說得通了如今看來，應該是洛安還另外在禁製上布下了某種法術，才讓他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了艾爾企圖突破禁製的下意識舉動。
“禁製？這個詞是要更準確些。”舍維奇點點頭：“那麼看來艾爾閣下您是心裏有數了吧。雖然是不·請·自·來，但您既然已經到我們藍鈴村做客、加上又是葉·克拉克的朋友，哪怕並沒有這個義務，在發現您身上有這樣的問題之後，我們自然也是希望能幫助您解決的，不知您自己怎麼考慮？”
你不情願的話，可以不用硬逼著自己幫我的，真的。艾爾在心中抹了一把冷汗。
“咳……解開這禁製也不算多麼困難的事情，孩子你不用擔心會給我們造成麻煩。不過像這樣的禁製是需要施法人隔一段時間加固一次的，隻要你自己知情後不再與那人接觸，禁製過半年左右也會自動消除。”村長又把艾爾的注意力從舍維奇那裏吸引了過去。
好吧，不論洛安在他身上下禁製的原因是什麼，既然已經知道禁製的存在了，少年總也不可能掩耳盜鈴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以及不知怎麼，他心裏還因此產生了一絲微妙的快意：
既然你選擇了那麼幹脆的一走了之，我不關心你的意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應該也可以吧，萬一出了意外希望你最好不要後悔←正朝著病嬌發展的、單相思過剩的艾爾。
“半年的時間太長。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得到兩位的幫助。”艾爾起身向村長和舍維奇行禮，不管對方是出於單純的善心也好、還是源於和葉·克拉克的關係也好，這次艾爾都絕對是欠了大人情了。
“那我們來商量具體的情況吧。”藍鈴村長也爽快得很，直接揮手讓艾爾在他身邊坐下：“是這樣的，雖然我們很願意相信並幫助你，不過禁製這個東西畢竟有它存在的道理，好像給你下禁製的也是你認識的人吧？所以我們在解開禁製前必須確認這樣做會不會對其他人、包括對你自己造成損害才行。”
“村長閣下您是說……？”艾爾知道對方的意思，但是不明白他具體打算怎麼辦。
“我們卡瑪希中央有一處隱藏在迷路中的地區，名為‘惡林’，兩個村子中有犯了比較嚴重錯誤的森精就會被送到惡林中去。那裏徘徊著數萬年來在卡瑪希森林、以及卡瑪希周圍死去的惡獸之靈，它們會使用各種方法來試探並攻擊進入惡林的智種，隻有心智足夠堅定並且善良正直的人才能走出來。如果孩子你能夠順利通過惡林的考驗，我想解開這個禁製就應該不會對你產生什麼不良影響了。”
村長看了眼艾爾的表情，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要不要進去這完全依孩子你的個人意願，這個建議老爺子提是提了，最好還是不要接受吧。畢竟惡林是個危險的地方，誰也不知道自己在那裏會遇見什麼，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害了自己。”
“不，我願意去。”
比起危險性，艾爾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但這種禁地讓我一個外人進入真的可以嗎？會不會遭到其他森精的反對？”
哪怕藍鈴村的全部村民都聽自家村長法兒恩的話，卡瑪希還有另一個此花村呢，不見得對方也對這邊的村長言聽計從吧。
“哼，閣下當做法兒恩大人是什麼人，村長隻不過是法兒恩大人表麵上的身份，大人真正的身份是卡瑪希重力石柱的守護者！雖然讓外族進入惡林確實與原則不符，可是法兒恩大人決定的事情其他森林精靈怎麼會提出意見，除非是那人自己也打算去惡林轉圈。”舍維奇給了艾爾一個白眼，艾爾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麼生動的表情。
以及，主位麵相較其他位麵更不穩定，尤其是冰封戰役後主位麵與末位麵之間被一度打通，若是有心之人想利用這段，短期內再來一場末位麵入侵也不是不可能。重力石柱便是在冰封戰役後由高階空間法師設立在主位麵各個位點上的結界，用以固定主位麵、減少時空裂縫的產生。
好吧，既然舍維奇都這麼說了，艾爾也不打算繼續矯情推脫下去。畢竟對於這種實在做不成的事情，強行自己蠻幹好像也不是什麼好習慣，適時接受他人幫助牢記恩情同樣也可以建立起人和人之間的聯係。
“那孩子你先回去吧，要等老爺子把這件事先告訴此花村村長才行，這兩天就和你的同伴在村子裏轉轉好了，我們藍鈴村的村人都是很友善的。”村長笑笑，讓舍維奇送艾爾出門。艾爾正想拒絕，卻見舍維奇眨眼功夫已經冷著臉站在門口了，於是沒辦法隻能接受了他的好意。
回到安排給魔法使三人的房屋附近，艾爾遠遠就聽見了女孩銀鈴般的笑聲。
“這是蘿拉在和尤莉她們玩吧？”白發少年嚐試性地向舍維奇搭話。
舍維奇頭也不轉，艾爾自然以為他不打算搭理自己，結果過了好一會兒竟卻得到了回應：“是我讓蘿拉來傳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