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父親臉上的陰霾密布,他打算離開:“如果沒有其他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言應宏氣得臉都黑了,卻隻坐在椅子上。
當言穆雲的手停在門把手上時,背後傳來父親陰冷的警告。
“你要是真為了她好,就該知道怎麼做才是明智的。”
他的身體一頓,心底生出一絲恐懼。他的父親,一旦狠起來,手腕可比他的更可怕。這話擺明是威脅他,而父親卻不是隻嚇嚇他。
言穆雲隻好轉身:“要怎樣我才能娶她?”
言應宏沒想到他真的回頭,還如此認真地問自己。想當年,他也曾想過離婚,最後還是舍不得言家以及自己辛苦打拚下來的一切。
他想了想,問道:“為什麼非她不可?”
“那爸呢?這麼多年,跟我媽過得快樂嗎?每天晚上承歡你懷下的女人是誰,心裏想的又是誰?爸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吧?”他淡然說出了從小想說,卻始終沒說的話。
言應宏拍案而起:“有你這麼跟父親說話的嗎?!”
他知道他說中了父親的心事,所以他才惱羞成怒。言穆雲心底冷冷一笑,表麵卻沉穩道:“我隻是不想像爸一樣煎熬。”
言應宏愣了愣,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兒子不再說什麼,直接出去。陳英一直候在門口,聽不見兩人具體說什麼,這又是聽到丈夫生氣的聲音,又是聽到拍桌子,很是擔憂。這一見兒子出來,就想跟兒子說話。卻不想,言穆雲隻是黑著張臉直接就回房了。
陳英知道兩人肯定是大吵了一句,隻好進書房替兒子說話:“在醫院不是打過他了嗎?怎麼又吵起來了?”
言應宏隻是坐在椅子上,腦海裏始終停留著他說那句”我隻是不想像爸一樣煎熬。”#@$&
煎熬……言家把握著s市的經濟,享受著這世間多少人想要得到卻得不到的東西,權勢、地位、金錢……若說遺憾,也就是曾經那個無法得到的女人吧……
這幾十年來,他用其他女人替代,也不過是麻痹自己,對自己的妻子從無視到鮮有的尊重,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也就談不上什麼遺憾不遺憾了……
見丈夫沉思不不語,陳英又想到剛才言穆雲被他打的事,頗為心痛,忍不住責備道:“你也真是的!下手這麼重,小言的腳落下舊病,也不知道會不會複發。”
哪有不疼兒子的父親,言應宏經她這麼說,才想起三年前兒子受的傷,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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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穆雲回到房間,左腿傳來陣痛。他本想著回曉晴那兒,可腿痛得厲害,就隻好跟她打了電話,瞞著說是加班,讓她早些睡。
“你就別騙我了,我都知道了。你家裏人不同意你跟我複婚,要你娶方琪。”
電話那頭,是她淡然的聲音。可她越淡然,他就越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