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新皇登基(1 / 2)

老太監記得那日玉兒公主哭喊著詛咒著被押往天牢沒過多久後,天都漆黑了,皇宮深處還是像以往一樣安靜得可怕,就在他準備看看了自己的剛剛因為阻攔了一下侍衛而被打得骨折了的右手時,太子殿下便安靜的踏出了房門,向他說道:“父皇駕崩了,準備後事罷!”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反應過來的,他隻知道或許是因為在皇宮內待久了,他養成了這般好的習慣,反射性的跪倒在地,將帶著紗帽的腦袋緊緊的挨著地麵哽咽的回道:“是,皇上。”

那一夜很長,那一夜的皇宮也是有史以來最為喧嘩的,群臣都被從被窩裏拉回了皇宮,整個皇宮徹夜燈火通明,就連那一直不管俗事的祭祀樓也悠悠的點亮了一盞煤油燈,寂靜無比,與這群臣慟哭的先皇寢殿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進入內殿的他先是怔愣了會兒,便著手將摔碎在先皇枕邊的碗渣子清理掉,看著先皇緊緊拽住床單的手掌,不由心中一歎,跪在旁邊將那彎曲的手掌掰開放平,拿著浸濕的布襟將那指甲縫裏麵的碎屑給仔仔細細的清理掉,老太監忽然覺得這一幕很熟悉,很熟悉,記得在他還不是太老時,記得戲然那小子每天來皇宮都要拍拍自己的帽子時,也是一個晚上。

戲然的屍身被運回戲家,也好在那幾日天氣涼,屍身未腐,戲然那小子的媳婦兒挺著大肚子直直的跪在戲府門前,沒有張嘴嚎啕,沒有不滿忿恨,隻是跪在一旁拿著自己繡著牡丹花兒的手帕,輕輕的擦拭著戲然那滿是泥垢與血漬的手掌。

那一日老太監同樣也在場,他跟在這位可憐人的身後,看著忠臣烈骨對這人的痛恨與怒火,他依舊隻是仆人,他沒有言語。

他看著拽緊拳頭的戲霸天戲丞相雙手扶起他的兒媳,命門童將獨子的屍身抬回屋內,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誰都不傻,除了那些默默流淚的平民百姓,那時老太監在想:他們究竟是在哭什麼?哭戲將軍的死?還是哭戲丞相與那年輕媳婦的孤苦?還是哭英雄末路的悲哀?老太監不知道,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時為什麼會哭,不知道那些伏地不起的大臣們為什麼會哭得如此悲傷?

那一夜先皇駕崩得很順其自然,那一段時間,沒有人誰去阻攔新皇的登基,那段時間,皇太後一直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

而就在這段時間過後,越靠近京城的戲笑重眸便越發耀眼深邃,微微上挑的嘴唇像是測量過的一般,完美的弧度沒有一絲偏差。這樣的戲笑讓人頭皮發麻,讓人同樣打心底裏疼惜。

當然莫塵與南嶺可沒那麼大本事敢去心疼自家鐵定的夫人,他們看著那兩人後心裏唯一的想法那就是:‘哎呀老天,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要把這兩隻妖孽放入人間呢?’

突然前麵的鬼軍四處散開,軒轅閣內的影衛也突然消失不見,轎中的戲笑正輕微躺著與軒轅忌歌下著五子棋,沒辦法,她戲笑隻會這一種棋!

看著棋盤上五路可走的黑子,戲笑幹脆拿過盛放棋子的小圓木盒子輕輕敲打著棋盤道:“這位公子,奴家能耍賴嗎?”說完後的戲笑還不忘做戲做全套,眨巴著暗紅色的重瞳,緊緊的盯著帶著笑意的軒轅忌歌。

“嗬嗬!”輕微笑出聲的軒轅忌歌直接府過身子,伸出那纖細修長的食指挑起對麵美人兒的下巴回道:“那要看美人兒是吾的什麼人了,如果是吾的夫人,那吾當然可以當做沒看見!”

“老牛吃嫩草?軒轅先生,你這臉皮是怎麼長的?”撥開下巴上的手指,戲笑眼裏帶著笑意的問道。

聽到戲笑這話,軒轅忌歌狀似凝重的想了想道:“估計是夫人出現的時間太晚了。”

“閣主,京城到了。”經過幾天無聊的路程,莫塵一把拍掉南嶺靠在自己肩頭睡著的腦袋,帶著興奮地對著裏麵的人喊道,他是真的興奮啊,誰都知道他莫塵最喜歡的可就是人群了,什麼說書的茶館,什麼賭博的賭坊,那這些個地方隻要他莫塵有時間,找他簡直是一找一個準。不過也隻有南嶺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著這個傻愣子一個勁兒的給夫人的賭坊茶樓送錢,估計連以前存的老婆本兒都花得差不多了罷。

融入熟悉街道的戲笑看著街道上喜氣洋洋的一切,臉上的笑容似乎也完美的融入了其中,女子紅衣似火,重瞳邪魅,一個頓足,一抹挑眉晃花著這一座洋溢在喜慶中的都城。男子嘴角微翹,白衣如雪,上調的桃花眼帶著無盡寵溺的注視著身旁的紅衣女子,當真是好一對璧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