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南嶺不懂,雖然那小丫頭的確有些特別,長得也還不錯,好吧不是不錯,是真的能夠與自家閣主媲美的另一種魅惑,想到那雙黑得如此徹底的眼眸,南嶺慢慢的噤了聲。
戲笑其實並不會經商,她本就在叢林中長大,她隻是在一邊逃亡,一邊回憶著前世所見所聞的種種,然後向她未曾謀麵的父親給自己留下的這十個各有所長的將領述說,帶著自己的理解將賭坊青樓客棧融合,設立專門的等級製度與會員製度,她要求她樓裏麵的每一個人即便是掃地的都要有他們十個十分之七的武力。
而這些隻不過是明麵上的,她說她要一個軍隊,她需要一個軍隊,她需要一個不擺架勢的軍隊,而他們隻需要幫她收集孤兒、奴隸,等她出來,她來帶!
戲笑這一進,便過了三年,誰也不知道她在裏麵過得怎麼樣,血腥幹屍都被這成天漫天著的黃沙一層一層的掩蓋住了。
“閣主,您為什麼會確定夫人今天會出來?”南嶺與莫塵都很奇怪,為什麼三年一直在練武的閣主為什麼一出關便說夫人會出來。
說實話,軒轅忌歌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感受到他的小丫頭會今天出來,就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感應,這時候的他與那些平常人沒有兩樣,他同樣焦急著等待著他的小丫頭。
許久,久到連南嶺與莫塵都不相信今天戲笑會出來時,甚至他們都覺得他們那個小夫人或許已經遭遇不測時,那柄泛著血光的腥月晃悠著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黃沙漫天,輕紗遮麵,浸染著鮮血的的紗裙將戲笑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唯一露在外麵的黑瞳,還帶著淺淺的彎弧,看似漫不經心的走著,實際速度卻是連莫塵與南嶺兩人都忍不住咂舌,這速度怕是與閣主來說,也就差那麼分毫了吧。
“回來了?”軒轅忌歌看著停步在自己跟前的戲笑淡淡問道,誰都知道軒轅忌歌有潔癖,麵對如此髒兮兮的夫人,居然還能心情愉悅的打著招呼,而不是像對待其他人一般,直接右手一揮,不知道給揮往哪個地方去了。
此時的戲笑徹底擁有著一雙重瞳,紅色與黑色的重瞳顯得魅惑而妖冶,那雙彎著的重瞳,直直的看著那讓自己追尋了兩輩子的‘神仙’,戲笑那一刻不知為何,就想撲進那人的懷中,而實際上她也那樣做了。
而對麵的男人同樣也張開雙臂接住了那極輕卻又極其沉重的小丫頭,緊緊的禁錮在自己懷中,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其他兩人麵前。而後麵的兩人卻有些驚恐的看著那些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走出來的曾經的亡命之徒們······
抱著戲笑的軒轅忌歌直接來到了自己三年前就差南嶺與莫塵準備的浴池,因為大漠白天的溫度,所以即便這些熱水準備了一天,裏麵的水依舊還是熱騰騰的,微微用內力將小丫頭身上的血衣粉碎掉,自己連帶著也一起脫了,抱著光溜溜的小丫頭直接撲通一聲進入了浴池,兩人就那麼沒有阻攔的感受著慰藉著。
軒轅忌歌一遍又一遍的用盡自己畢生的溫柔不耐其煩的為戲笑梳理著那枯黃糟糕的發絲,直到將其結巴全部梳理開來,這才用自己的發繩為其豎了起來,嘴唇輕輕的貼著那滿是泥垢的額頭道:“小丫頭,吾很抱歉,吾晚了一年才給你束發!”
“軒轅忌歌!”許久不曾開口的嗓子帶著如同黃沙掠過地麵的粗啞,一直翹著的嘴角終於放了下來,晶瑩的淚珠像是不要命了的從那重瞳裏麵滾落,一顆一顆,直到那雙重瞳終於疲倦的閉了下來!
“睡吧,小丫頭,以後吾便是你的天,吾護你,愛你,疼你,你若想毀了這軒轅的天,吾也陪著你!”一邊輕輕擦拭著戲笑身上汙垢的軒轅忌歌,一邊低聲訴說著,他知道,她不需要自己直接去給她討回公道,他知道,她需要親手毀了當初那些毀了丞相府的人,他知道,所以他即便再也不舍,也不會阻止她,他的小丫頭更需要的是她自己的強大。
這也就是為什麼一直小打小鬧的‘戲子’,為什麼會在成立三年後,一舉以最殘忍的方式滅了一個門派,隻不過是因為她戲笑回來了,她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