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藍亞會這麼想,戲笑雖然這幾個月像是春筍一般蹭蹭的往上長了長,但始終還沒有打破一米六的高度,再加上一頭微卷的嫩黃色的絨發,彎著的笑眼,微翹的紅唇,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個孩子。
看到這裏,藍亞更加鬱悶了,多年來情緒化的語氣溢出口中:“帶走他?我當然樂意至極,隻是現在基地有多少個忍者連我都摸不清楚,你確定你要帶著這隊小孩子們進去玩鬧?”
黝黑的眸子直直的看向自己曾經莫名崇拜甚至愛慕過的麵孔道:“這就不勞藍大將軍煩擾了!”
“好吧!夜、我的意思是……”
“噗呲!”一聲打斷了藍亞繼續的絮叨,僵硬著轉頭的藍亞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白衣忍者,更不敢相信的看著那一臉笑顏的孩子!如果他剛剛沒有看錯的話,剛剛這個女娃隻是笑著朝自己揮了手。
看著忍者脖子上那根透明的銀針,藍亞突然感覺脖子有些發涼。
見戲笑出手齊夜便微笑著退居其身後,若君若雪看了眼亮出爪子的笑笑,也是如齊夜一般退了步,理文更是一直都堅定不移的站定在戲笑的後方。
領導地位突然的改變不僅令藍亞身後的助理驚訝萬分,甚至連藍亞都許久沒有言語。
沒有理會兩人探索的目光,淺笑而語的戲笑簡明來意:“軒轅戲笑,墨家二當家,很高興認識你藍亞將軍,我來接我男人!”
話說完的戲笑沒有理會呆滯的藍亞,直接提速朝地基下方飛奔而去。
呆愣著跟在後麵的藍亞靠著常年在雪地的警覺,直覺有些地方的白雪有些不正常,想也沒想的直接出聲提醒:“小心!”
幾乎是在藍亞發聲的同時,潛伏在戲笑前方雪地裏的忍者同時朝戲笑攻擊而去,跟在身後的藍亞正準備上去幫忙,不想直接被後退的齊夜攔住了身體。
見那嬌小的身子被一群忍者包圍得連衣服的衣角都看不見了,藍亞想也沒想的就朝還在拉著自己後退的齊夜吼道:“你特麼還是個男人嗎?那可是你的孩子!”要說開始藍亞隻是懷疑,直到戲笑那枚銀針一出,藍亞可是直接肯定了,暗器可是齊夜的保命符,那不是齊夜的孩子是什麼?
藍亞此話一出,不止齊夜呆住了,就連若君若雪都忍不住朝這奇葩看了眼,仿佛在感歎其智商沒得救了一般,三人齊齊搖頭歎息。
看著同樣被自己的話語驚到的藍亞,齊夜好心的伸手將其腦袋推向戲笑的方向。
“那些人還不夠她發泄的!”清冷優雅的聲音如同帶了粘性一般,使得藍亞的耳尖立馬出現了可疑的紅色,與這雪地的血色倒是有得一拚了。
許也是聽到了藍亞剛剛的話語,站在一片死屍中間的戲笑突然轉身朝藍亞展顏一笑,這一笑可謂是把藍亞嚇得不輕,直接導致這位將軍在很久很久以後依舊不敢與戲笑對視。
戲笑的手法太過幹淨,幹淨到這些點滴血液頃刻間便被不絕的毛絨雪花遮了個完完全全。
笑容不減的戲笑看著雪地裏的層層身影,便也放縱的讓其逃脫進基地了,她更喜歡一齊將這些螻蟻炸碎的滋味。
不知是不是和戲笑在一起久了的原因,齊夜像是知道了什麼,轉頭朝藍亞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什麼。
戲笑不緊不慢的跟著那些自以為藏得天衣無縫的忍者們,眼裏沉寂的墨色愈發翻湧。
直到那扇實驗室的大門被打開,那雲湧在眼裏水墨像是打破了一般,她直接瘋了,沒有給查理任何喘息的聲音,柔弱無骨的小手像是滑溜的細蛇一般,刺進查理的胸膛,轉出一顆連著筋脈的心髒。
致死的查理還瞪大著眼睛看向試驗台上分析的數據,白色的人影見查理已經死亡,便沒有過多掙紮的直接將查理多日的實驗數據快速抓住,朝外逃去。
隻可惜此時的戲笑隻覺得還不夠,血的味道還不夠!腦中沒了任何思緒,隻憑著身體的本能,雙手快速的進入一個又一個胸膛,若是被躲過了,便是毫不猶豫的將撕裂其身體部位。
不消片刻整個實驗室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以及連著筋脈的心髒,沒有嘶吼沒有慘叫,隻有沉悶的生命消逝的聲音。
如果有一天有人問人體內到底有多少血液,那麼齊夜幾人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血流成河或許是真的。
即便是失去理智,但一場單方麵的虐殺過後,軒轅忌歌周圍一米之內硬是沒有沾染到半分血液。
僵硬著看向即便這樣依舊緊閉著雙眼的軒轅忌歌,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戲笑如同木偶一般小心翼翼的跪在軒轅忌歌的床頭,眼裏翻滾著的雲湧漸漸平息了下來,豆大的淚珠終於顯示出了她內心的崩潰。
鹹濕的淚珠混合著血液一滴一滴滾落在地,模糊的身體插管,蒼白的唇色使得戲笑不自主的垂下頭,像是受傷的野獸一般,伸出舌尖一遍又一遍的舔舐著那蒼白的唇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