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後顧之憂的戲笑現在隻想看到她心心念念著的人能夠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否則,怕是連自己都控製不了自己了,什麼時候連自己的情緒自己都控製不了了呢?想著那襲月牙白的長衫,戲笑眯著那半掩的瞳孔,或許是從那個男人有時會裝作深思般打量著墨珩身上的西裝開始。
本以為自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不想自己卻將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都記得這般清晰,沒了軒轅忌歌,靈魂深處刻印的戒備使得那如水墨般漆黑的眸子靜靜的注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對於戲笑那一直微笑的麵孔,不知為何,齊夜突然有些渾身發涼,在軒轅忌歌沒有離開時,他們的二當家仿佛天真得如同一隻花瓶一般,如同一尊精致的洋娃娃,靜靜的對著每一個人都友好的微笑著。
給他們這些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夜行者仿佛帶來了一盞明亮的心燈,令人不自主的被她吸引!可此時的齊夜卻隻能在那微笑中看到比他們更加濃鬱的黑色,那般令人膽顫。
“警告、警告!前方的不明飛行物請緊急降落,出示相關證件,否則十秒後我方將會對你們進行武力上的驅逐,警告警告!”一直守護在P島上空的空中特種部隊直接對齊夜等人的飛機發出通牒。
操作飛機的齊夜並沒有要降落的意思,反而是盤旋在P島上空,直接連線藍亞。
“警告,警告,十秒倒計時、十、九。”
相較於對麵的高度警戒狀態,被警告對象卻依舊氣定神怡撥弄著柔軟的淡黃色發絲,眯著那雙好看的眸子,淺笑著注視著下方那相較於B國來說隻不過是寸土之地的P島。誰能想到這裏有著堪比D國51區的地下基地呢?想到這裏的戲笑笑得更加歡快了,貓兒似的大眼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兒。
而此時被戲笑惦記上的地下基地情況卻是不容樂觀,在接到齊夜傳送過來的消息時,藍亞連多餘的思考都沒有,直接向空中部隊下達放行命令,不想卻被查理所帶來一隻神秘部隊阻止。
暗藍色的眸子略施威壓,平靜的注視著突然出現在自己指揮室的兩人:“你們管得似乎有些寬了!”
似乎是為了更好的隱蔽在環境中,兩人皆是一襲雪白衣服,就連發絲根都與白雪的顏色一樣。藍亞身處高位,久而久之唬住一些隻能永遠隱藏在黑暗中的小螻蟻還是綽綽有餘的。
見兩人對視一眼後消失在指揮室,藍亞心中暗自舒了口氣。
“三、二、放行!”就在最後一秒,蓄勢待發的空中特種部隊突然向後撤開,迅速的掩藏在了朵朵白雲的身後。
看著指揮室屏幕上的那架代表墨家的飛機極速的朝基地上空飛來,藍亞不由得挺了挺自己的背脊,也隻有他自己知道,剛剛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其實他現在該感謝查理身後人的警惕心理,若不是那背後操縱之人的警惕,若不是這些忍者隻能單方麵接受命令,那後果!
隻不過自己的指揮室都有兩名忍者監視,那基地其他的研發室呢?軍火庫呢?越想越覺得當初自己的做法愚不可及,一個小小的齊色如何需要如此大費周章,沒有他們,蠶食齊色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但藍亞也知道,這個時間等不得,他的國家等不起!
此時基地最機密的地方莫過於查理獨屬的實驗室了,就連藍亞都不得看上一眼裏麵的情況,查理那個變態直接用他自製的營養劑維持著自己與昏迷中男人的身體基本消耗。
‘嘀、嘀、嘀……’實驗室的各項檢測儀平靜的發出訊號。
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軒轅忌歌被迫的躺在剛好一人寬的實驗床上,赤裸著的上半身插著各種顏色的管子。無力垂在身側的胳膊下是一雙蒼白的曾經令戲笑愛不釋手的溫暖的大掌,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腕上被特質的手銬拷在這張床上!
青蔥似的手背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針孔,身穿實驗裝的查理此時正不知疲倦的再次拿來針管,小心翼翼的抽著男人心髒上的血液,眼裏帶著癡迷的瘋狂,當針筒慢慢拉伸,鮮紅的血液流進針筒,這時針尖才從連接心髒的管子上抽出,隔著空氣發出沉悶的響聲。
‘呲’的一聲,飛機滑輪緊緊的貼上地麵,微閉著眼的戲笑心中猛的一抽,悠地睜開那雙被墨汁浸染過的眸子,裏麵有的隻是一片死寂。
基地在P島荒無人煙的北方,這裏常年冰雪覆蓋,是重型基地最好的天然遮蔽工具。更何況誰能想到這厚厚的冰雪下麵會是世界性的軍火基地呢?
飛機艙門與基地大門同時打開,齊夜作為此時唯一的中介人率先下了飛機,烈烈的寒風中使得每個人的麵孔都刺啦的疼痛。
看著眼前一身特質軍裝的齊夜微微晃了眼,微微勾唇朝著那張明顯有頹廢狀態的俊臉道:“藍亞!我們來帶走他!”
齊夜簡明扼要的話語使得藍亞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他或許該朝自己問一聲好不是嗎?至少曾經我倆是那麼要好的兄弟。而更讓藍亞想著轉身離開的便是齊夜身後的殘兵們,這麼重要的事,他怎麼還帶了個孩子?這是他的孩子?